“嘔”
扶著墻,袁卯面色蒼白的發出了一道干嘔聲,顯然剛剛所見的景象確實對她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力。
當然。
與其余吐的稀里嘩啦的弟子相比,袁卯的表象還算的上是非常優異,畢竟就連東方秦蘭都吐了
表情微妙的抬起手,在空中意義不明的扇動了幾下,陸淵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東方淮竹。
很好。
東方淮竹的心理素質還算堅韌,雖然面色同樣蒼白,但最起碼沒有和東方秦蘭一樣吐的稀里嘩啦。
其實在整個過程中,表現最好的就是東方孤月了。
陸淵估摸著,這也和東方孤月走南闖北這么多年,見識了諸多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慘狀、手上沾染了洗不凈的妖血有關。
就像是目前毫無反應的他一樣
見多了,就習慣了。
禮貌的朝東方淮竹點了點頭,陸淵伸出手拍了拍自己這個小侍女的后背,看見袁卯面色微微好轉了些,才緩緩說道
“回去吧。”
“有些東西總是要適應的。”
“若是當初他贏了,現在變成這個慘狀的無疑就是我和你,以及一些與我們有一定關聯的人。”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個道理,我借助這個極其現實的例子給你講了一遍,希望你能從中領悟到一定的道理。”
陸淵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因此,不僅面色微微有些好轉的袁卯聽見了,一旁領著迷迷糊糊的東方秦蘭走過來的東方淮竹,自然也聽見了。
陸淵說的話很在理。
東方淮竹表示非常理解。
但如果能不是像這樣“先斬后奏”就更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
“先斬后奏”這個詞似乎也不應該用在她面前這只小刺猬身上,而是應該用在她的爹爹東方孤月身上。
先把她和秦蘭忽悠了過來
然后直接動手。
解氣倒是解氣了,把秦蘭這個小孩子也是真嚇壞了
不過聽聞陸淵這番解釋,無論是東方淮竹還是東方秦蘭,都能感覺到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似乎平坦了不少。
雖說依舊反胃,但總算不像之前那樣腿腳發軟了
“師弟,不知身體可好”
熟人見面,簡單的寒暄是免不了的。
更何況東方淮竹和陸淵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只是“熟人”那么簡單了;經過昨天的一系列巨變,陸淵在東方淮竹心中的地位已經上升到“半個家里人”了。
可惜,好感度這玩意沒法得到更直觀的體現。
陸淵很清楚東方淮竹這番話的意思,因此,他自然很確切的回答道
“勞煩師姐掛念,已無大礙。”
聽上去沒什么毛病。
但確實太過于客氣了。
好在東方淮竹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雖然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但她還是很好的隱藏好了這絲情緒。
“那就好”
“陸淵我帶著秦蘭先回去了。”
目送東方淮竹與東方秦蘭離開,還未等陸淵轉身,就聽見了身旁這個小侍女暗戳戳的嘀咕聲。
“明明很喜歡,非要裝作看不見”
板著臉,狠狠給了這個年紀尚小但已經開始八卦的小丫頭一個暴栗,無視掉袁卯委屈的小表情,陸淵一抖袖子,面無表情的朝著自己的小筑走去。
只剩下本就委屈巴巴的袁卯,站在原地左顧右盼之后,委屈巴巴的跟在了陸淵的身后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楊家就已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很罕見。
因為在目前這個節骨眼上,一般的家族都會選擇稍稍低調一些,避免某根攪屎棍來自家這鍋湯里搗亂。
但在今天這種大喜的日子里,稍微張揚一些似乎也沒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