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重注,先不論值不值,就單單說持有這樣重注的執行者,都會背負相當大的壓力。
當然。
歸根結底,肯定是值。
妖皇,乃國之柱石。
陸淵的存在,意味著涂山對于人類的態度需要發生改變,也意味著其余幾個大勢力需要對人類的態度進行改變,更意味著全天下的妖怪對于人類的所作所為,都要經過一定的思考。
因此,涂山的重視,其實是必然的。
換成任何一個大勢力,其實也都會如此的重視一位妖皇,尤其是這位妖皇還是踩著梵云飛上位的,不可小覷。
不過,歸根結底來講,還是涂山的情報網了相當大的功勞,要不然這名狐仙也沒辦法把消息傳回涂山,最后導致涂山在其他勢力未動之時,就已經憑借著先手的優勢開始下注。
時間,是一種珍貴的東西。
有些時候,真的需要爭分奪秒。
而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即便是明知道自己找不到合適的介入點,但這名狐仙也清楚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現在說,還有商量的時間。
萬一等那些西域的妖怪發動攻擊,即便是面前這位人類的妖皇真有洽談的意思,也沒有洽談的時間。
而當打完后
那還壓個屁的注
連最基本的誠意都無法體現,就算面前這位人類妖皇真的有心與涂山交好,涂山在這次列車發車時,也直接的失去了上車的資格
因此
“不知您對涂山有何看法”
生硬的話題,生硬的語氣,狐仙這番堪稱是掀桌子的談判方法,不由得讓陸淵側目而視。
說實話。
簡單直接的交流,是陸淵喜歡的。
但這樣簡單直接的交流
恕他真沒見過。
不過沒見過歸沒見過,陸淵卻并沒有保持沉默,用無聲的方式拒絕交談,反而是平靜的開口反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涂山對我人族的態度還算友好吧這么多年了,一氣道盟的通緝令上還沒出現過涂山的妖怪”
“您說的很對,我們涂山一直”
“但就是死要錢。”
“”
狐仙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看著面前這位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類妖皇,默默的腹誹了兩句,然后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保持著僵硬的笑容開口補充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們涂山也是要吃飯的。”
“但從您剛剛的表揚中”
“不是你先等等”
陸淵擺擺手打斷了這番話,看著面前這位自作多情的狐仙,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開口反問道
“我想問問,你從哪兒聽出來的,我剛剛說的話是表揚”
一旁的月啼暇抬起小手捂著臉,將自己的笑容通過這種禮貌的方式掩蓋下去,并且努力的將偷笑聲憋了回去。
當然。
笑肯定是笑了。
被造成了暴擊的狐仙,幽怨的看著這位月啼一族的妖怪,嘴唇翕動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暗戳戳嘲諷的想法,努力維持著快要消失的笑容,歉意的說道
“抱歉,可能是我聽錯了。”
“不你聽的沒錯。”
在狐仙消失的笑容中,陸淵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紅色冰絲綢,一邊用指尖輕輕劃過手臂上的皮膚,給紅色的冰絲綢上添加新的染料,一邊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確實是表揚沒錯,和這個天下的妖怪相比,涂山確實做的不錯,不僅保持著對人族友好的態度,還盡力遏制著自己治下的妖怪不主動挑事。”
話音落下半晌,仍是一片沉默。
狐仙顯然是被陸淵不按套路出牌的交流方式弄怕了,帶著笑容保持著沉默,靜靜等待著陸淵接下來的說辭。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