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看開的。”
“姑娘,若是有時間的話,也不介意我嘮叨的話,能否給我這個老頭子還有我這個調皮搗蛋的女兒,好好講講這個臭小子是如何打敗歡都擎天的啊”
月啼暇下意識看了一眼陸淵。
陸淵微微點頭。
月啼暇心里頓時一安,對面前這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后笑著回答道:
“晚輩自然無妨。”
“若是前輩想聽,晚輩反倒是要多嘮叨幾分了,他這一路走來,做的事,一個時辰能說完都算是快的。”
東方孤月不由得哈哈大笑,刻意無視掉陸淵悄然離去的背影,拉著滿臉不爽的東方秦蘭,和面前這個據說是月啼一族的小姑娘放松的交談了起來。
東方孤月是在刻意的給陸淵和東方淮竹單獨交談創造條件,無論是月啼暇,還是陸淵,皆能看清這一點。
月啼暇自然不會擔心自身的安危。
目前的神火山莊,整體實力已經超過了王權家,即便是一氣道盟,都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上門抓人。
敢來就敢死。
誰來誰死。
因此,剛剛月啼暇看向陸淵,其實主要還是在問陸淵,是否需要她配合,給那位女子創造出一個單獨交談的環境。
而陸淵,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環境。
所以,月啼暇留下,陸淵離開。
行走在干凈整潔的石板路上,陸淵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東方淮竹的小筑外,心中微微思慮之時,已是輕輕叩響了院門。
出乎他的預料。
院門未關。
他只是輕輕一敲,院門就隨著這股微不足道的力量打開,東方淮竹一席青衣,站在不遠處的涼亭中,涼亭中的石桌上,茶具早已被擺好。
“看樣子,師姐是未卜先知了”
眼見此景,陸淵不由得失笑道,將身后的院門重新關好,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東方淮竹身前不遠處,站定。
“未卜先知倒沒有”
“要不然,早就能算清楚的。”
東方淮竹看著依舊和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的陸淵,心中也是明悟了幾分,不動聲色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想要借此掩飾失望的情緒。
不過
“喝茶可不能消愁,淮竹。”
溫熱的手掌將她持杯的手掌包裹,耳畔傳來某只小刺猬略帶笑意的話語,擊拂在耳垂上的熱氣與最后的那個名字,讓東方淮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但就在下一刻,女兒家的心思上涌,東方淮竹任性般的掙脫開了陸淵的手掌,抿著小嘴往前走了兩步,而后轉過身,直視著面前的陸淵,平靜的反問道:
“師弟又怎知道喝茶不能消愁”
“我若是偏要喝呢”
空氣突然安靜。
陸淵不禁輕嘆一聲,似乎是早有預料般的開口總結道:
“這就是我遲遲不說的原因。”
“一但我說了”
“將會有無數個類似的問題出現。”
“這對于你的未來沒有好處”
話語未說完,已是被打斷。
“我的未來,我自己說了算”
“對我的未來有沒有好處,無論是你還是我,其實都不敢確鑿的拿出證據,只能用時間去證明”
“不是嗎”
東方淮竹似乎拿出了所有的勇氣,甚至是后半輩子所有的勇氣,在這一刻,將陸淵問的啞口無言。
空氣再度陷入了安靜。
雖然沒有人喜歡安靜,畢竟過度的安靜意味著尷尬,但有些時候,事情的走向確實需要安靜,才能在眾多尷尬中,將事情繼續談論下去。
兩人極其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最終還是陸淵主動給這件事情鋪墊了一個可以談下去的理由。
“你覺得,我能給你一個答復么”
陸淵淡淡的問道。
東方淮竹并沒有遲疑,只是無比肯定的回答道: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