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堂后一百三十余位老僧。
“勞煩諸位了。”
普泓躬身。
佛堂內所有人紛紛躬身。
除了面色澹然的無名淵。
為首的老僧平靜的起身,看了一眼躬身的普泓,旋即又看了一眼堂內除了無名淵之外所有躬身的僧人,嘆了口氣。
“忽然覺得,師兄當年是錯的。”
“但我還是謹遵主持之令了”
老僧對普泓拱了拱手。
嚇的普泓連忙側身。
開什么玩笑。
這可是他師父的師弟
是他的師叔
若不是他現在是天音寺的掌門,能否指使的動這位師叔,都是一個問號,畢竟在他卸任后,也會加入到這個行列中,成為天音寺的底蘊。
職位是職位。
輩分是輩分。
普泓分的還是很輕的。
但老僧這兩句話,也確實說了點什么。
老僧有意在點醒普泓。
但普泓愿不愿意被點醒,那就是普泓的問題了,畢竟,普泓還是天音寺的主持,在這段時間里,還沒人可以無視尊卑,直接用輩分否決普泓的命令。
這就是老僧不愿意卻不得不去的原因。
也是陸淵愈發討厭佛教的原因。
明明說眾生平等,還分佛、菩薩、護發等一系列的等級制度,可謂是把虛偽掛在了臉上。
陸淵不討厭真小人。
如果他沒看出來,那只能是他活該。
畢竟,真小人的目的很直接,直接到了甚至有些粗糙的地步,有些時候甚至只是為了名利而來。
坦坦蕩蕩的展現意圖,也需要勇氣。
構建計劃坑害對手,也是以小博大。
對于敵人,無所不用其極,其實并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在大多時候,提倡出師有名罷了。
因此,陸淵并不討厭真小人。
但陸淵很討厭偽君子。
所以,陸淵不討厭老僧。
因為老僧是職責所在,是按照天音寺里的規矩辦事,如果確切點說,更像是一批工具人,哪怕明知道對錯,也沒有發表意見的地位。
但陸淵很討厭普泓。
所以,在陸淵立下第二百四十三塊石碑之后,面對一百三十余位來襲的老僧,陸淵盡可能的避免了傷亡。
當然。
該打的還是要打的。
陸淵不可能因為理解這些老僧,就放棄自己的計劃,或是對自己原本的計劃臨時做出修改。
但陸淵還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留手了。
殘肢斷臂,并不罕見。
罕見的是,第一次出現了活口。
一百三十余位老僧,被陸淵滅掉了將近一百位,剩下了不到四十位的老僧,但已經是失去了全部的戰力,被陸淵用土石固定在了原地,并封禁了這些人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
“第二百四十四塊”
陸淵吃力的將石碑立起。
斬龍劍撐地,血流不止。
不得不說,不愧是天音寺的底蘊。
一百三十余人的全軍覆沒,帶給了陸淵十七道傷痕,其中,最嚴重的一道是砸斷了陸淵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