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她說的是實話嗎”
田靈兒和陸雪琪走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里,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這些法術法訣,一邊輕聲試探道。
陸雪琪也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這道法術上,做出了一副觀看的樣子,但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
聽見田靈兒的問題,不禁輕笑一聲。
扭頭打量了一眼周圍后,隨后回頭,低聲道
“我當然不信。”
“最起碼不是全部相信。”
“他的身份背景很干凈,干凈到了幾乎是一片空白的程度,所以我并不能否認那位圣使朱雀的全部說辭,但一些只有你我才知道的細節,顯然對不上。”
田靈兒挑了挑眉毛。
柔嫩的小臉罕見的有些剛毅。
準確來說,更像是一種固執。
停頓了一下后,開口反問道“我和小師弟相處了十年之久,所以才能發現出一些不對勁的細節,所以,你所謂的細節又是從何而來的”
“當然是從這一路上得來的。”
陸雪琪微微側身,目光也隨之落到了另一篇法術上,在確保了自己長時間不動的姿態不會引人矚目后,淡淡的對剛剛的回答補充道
“一個人的身份可以改變,但那種氣質和熟悉感,卻始終無法改變,包括相處中得來的那種直覺,也能讓人在冥冥中對一個陌生人產生懷疑。”
“首先,我們要弄清楚一個問題。”
“煉血堂的這位堂主,焚香谷的少谷主東方源,鬼王宗的魔子路元,以及他,這四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并且先后用不同的方式名揚天下。”
“所以,根據這份已知的消息,就可以先行排除這四個人不存在的疑點,或者說是排除掉其中任何一人不存在的疑點。”
看見田靈兒似乎是被這番繞口的話弄懵了,陸雪琪不禁嘆了口氣,但眼下也只有田靈兒和她有共同語言,所以她只能耐心的給田靈兒解釋道
“換個更簡單點的說法吧”
“無論是他,還是其余三個人,都不存在扮演的情況。”
“比如說,是魔子路元假扮成了煉血堂堂主,然后借著煉血堂堂主這個身份,執行自己的計劃”
“再比如說,是焚香谷的少谷主東方源假扮成了他,借著他這個身份,來竊取我們青云門的太極玄清道”
“以上我所講的這些替換身份,全都是不可能的。”
“但在確認這點之后,雖然看似沒有什么方法能驗證這是同一個人,但這也不能否認這些人也許就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
陸雪琪這一次的講述,田靈兒總算是聽明白了。
但也正因為田靈兒聽明白了,所以田靈兒才更覺得陸雪琪是不是燒糊涂了,才能說出如此自相矛盾的話。
既然確認了這四個人是獨立存在過的個體,那為什么不能否認,這四個人就是一個人的可能性
通過田靈兒關心和疑惑的眼神,陸雪琪似乎是明白了田靈兒的想法,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相對溫柔的笑容,問出了一個與此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田師妹,你覺得我們是由什么東西所構成的”
“血肉”
“骨骼”
“筋脈”
田靈兒皺起小眉頭。
半是分析半是試探的回答道。
準確來說,更像是一種反問。
因為陸雪琪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有點籠統,讓人回答人類的構成,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明的
生命若真的如此簡單,恐怕也不配稱之為“生命”了
任何一種生命都是一種奇跡
但在陸雪琪看來
是以她如今的眼界再看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