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多瓦攥緊了拳頭,隨后便將背后那數枚加速符文瞬間超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猛竄了出去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那50點幸運值怕不是要泡湯
班瑟城
法拉還在堅持著
他的左肩上彌漫著一片白霜,將那斷臂的部位封凍了起來,暫時排除了失血過多的隱患,而直通天際的巨大魔法序列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運行著,消耗了他大量魔力的真實幻像能夠保證法陣的結構不會被外部破壞,除非施術者死亡,否則只要再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個規模極大的回溯魔法便可以完成了
但是
轟轟轟
又有數個沖到法拉身邊的騎士在頃刻間爆成了一片血霧,而且那飛濺而出的森森白骨也在同時貫穿了不遠處數位幾乎耗干了魔力的法師
“該死的這個惡魔”
“殺了他,他沒辦法頻繁使用那個邪術”
“第七小隊、第九小隊沖鋒把他拖在地上”
“聯合施法準備”
“該死我的腿斷了”
“把他拖回去,小心那個老”
轟
又是一聲巨響,挺身掩護隊友撤退的騎士頓時變成了一灘血水,瘋狂的惡意在空氣中彌漫著,將那個蒼老的身影映襯得仿佛惡魔一般猙獰可怖。
那個在不久前還是護國法神,被在場絕大多數人所敬仰的老者,此時此刻卻是如此讓人恨之入骨
還撐得到么
法拉單手揮舞著那根通體銀白的巨大法杖,有些渾濁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悲痛。
“消逝之土七重塔。”
大地翻涌,一座黑色的高塔從老這的腳下破土而出,將他送到了高高的上空,與此同時也反沖了一次颶風法師團的聯合施法,將那道大范圍的群體速度加持瞬間驅散。
“不能讓戰士們再流血了”老者面色復雜地俯視著地面上那些瘋狂攻向自己的兩個軍團,自始至終一直在使用防御魔法的他從沒打算傷害任何一個人,但只要有誰沖到他的身邊,就會直接被一股莫名的邪惡力量炸的尸骨無存,化為漫天血雨潑灑而下。
這筆賬自然是被戰士們算到了他的頭上,但只有法拉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那位罪爵之手
就在之前自己聽到那聲罪噬的時候,那個滿載著殺氣的召喚生物就是如此在自己眼前轟然爆炸的,與那些無辜的戰士不同,之前那場爆炸幾乎要了法拉小半條命,他本就消瘦蒼老的身軀當即就吞沒在一片血霧之中,若不是帶著一張能夠自動激活的圣光系防御卷軸,他可能在當時就已經倒下了。
現在想來,當時我身上那枚護體水晶也是因為他才爆開的吧
注視著那位看不清表情的男子,法拉的憤怒幾乎難以遏制,盡管他此時此刻已經不在乎自己被扣上了多少莫須有的罪名,但是那些本不該死去的人卻是無辜的,當時那個沖出來想要說些什么的年輕騎士,他的人生甚至還沒有正式開始
還有班瑟城的上萬條人命
如果回溯法陣完成后上面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那位罪爵的臉,法拉絕對不會有絲毫意外。
那個拋卻了偽裝的年輕人,眼中已經沒有了絲毫人性,只有那狂亂的平靜,與那清晰到難以言喻的毀滅欲望,還有對這世界深深地憎惡
“累了么偉大的法神閣下。”墨的呢喃再次響徹在法拉腦海“但您現在似乎并沒有時間可以休息呢,那個能夠回溯出犯案現場的魔法還沒有完成,我的真面目還沒有被揭露,帝國還在面臨著危機,與你一樣忠誠的戰士們正在被罪惡吞噬”
面具下的嘴角勾勒出一絲惡意,低聲輕笑著“現在還遠未到您可以放棄掙扎的程度啊”
攝魂之音并沒有辦法影響法拉的精神,卻依然可以干擾得他心神不寧,戲謔的嘲弄滿載著惡意,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死亡早已無法給這位飽經滄桑的老者帶來絲毫恐懼,但他卻不愿毫無意義地倒下
他能容忍那些無知者的仇視,卻不愿讓這些帝國的鎮國武力白白流血犧牲
他并不在乎去承受千古罵名,卻深知絕不能讓那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得手
他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擊殺加洛斯公爵乃至加拉哈特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