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證明,實際操作起來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難。
首先,無論系統會不會給予結論,技能發動的瞬間便會觀察到一個增益或減益效果這個判定是絕對的,所以如果技能發動后對方并沒有什么異狀,那就是沒事。
而當有什么未知效果被觀察到后,墨檀視野中那位當前目標的輪廓就會出現變化,根據之前與歐文神父的再三確認,他已經基本能夠斷定瘟疫感染者的具體特征了,就是綠
雪白的輪廓如果有哪里出現綠色,無論是深綠、淺綠、草綠還是碧綠,基本都可以說明對方被感染了,病入膏肓者渾身綠瑩瑩,而個別位置被感染且尚未擴散的人則會分區綠
幸好至今還沒有那位老哥不幸腦門染病,否則就太慘了點兒。
而其它特質墨檀還不大好判定,但結合被觀察者的情況,比如之前很多面黃肌瘦的難民,他大致還是可以猜到一部分的,營養不良的具體表現就是原本散發著熒光白的輪廓逐漸傾向透明這種,如果挨餓的時間特別長那么胃部就會泛灰之類的,就像之前那個獸人小孩一樣。
而他的父親
墨檀僅僅只是觀察了數秒便已經垂下了手中的十字架,輕嘆了一口氣,對面前那依然微笑著的獸人大漢搖頭道“我很抱歉。”
“什么”
“爸爸”
原本已經稍微放下心來的獸人婦女頓時如遭雷擊,她緊緊抱著兒子的雙手正在不住地顫抖,紅腫的褐色雙眸瞬時充滿了血絲,嘶啞著聲音還帶著一縷哭腔“不可能,不會的,牧師大人您肯定是看錯了,我和孩子都沒事,我丈夫他不可能感染的對不對對不對”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這位妻子已是聲淚俱下。
“媽媽”被母親嚇了一跳的男孩有些惶恐地問道“怎么了爸爸不能跟我們一起走么”
那位獸人漢子卻是聳了聳肩,對不遠處的孩子寵溺地一笑“是的,爸爸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要聽你媽的話啊,雖然她經常無理取鬧、愛發脾氣、不講道理、小題大做、大驚小怪、沒事兒撒潑但你這個當崽子的還是得稍微擔待著點兒。”
“你過來”妻子紅著眼睛大聲道“我打死你個的”
“我過不去咯。”丈夫擺出了一副異常欠揍的表情,嘿嘿直樂“你打不著”
墨檀悄然再次發動了,注視著面前那高大健壯的獸人漢子,但結果卻與之前并沒有絲毫不同,甚至隨著技能持續時間的增加,輪廓上那原本并不算多的點點慘綠色竟是逐漸連成了一片
毫無疑問的重度感染。
“牧師大人麻煩您再看一看,再再為他檢查一次”妻子再也繃不住臉上那惡狠狠地表情,一邊抽泣著一邊對墨檀哀求道“一次,一次就好”
但她的丈夫卻是沖墨檀擺了擺手,轉頭對女子說道“別讓牧師大人白費功夫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只不過一直沒告訴你們娘倆而已,老子從前天晚上就開始吐血啦,昨天中午那會兒左胳膊也開始沒知覺了,估摸著再過兩天就得爛了吧,別折騰了,趕緊帶著孩子走。”
“我陪”妻子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
“別過來”丈夫卻是發出了醫生厲喝,伸手便從袖口抽出了一把破破爛爛的木柄短刀,并且在飛身而來的骰子趕到之前
將其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妻子呆住了。
已經抽出了短刃跑到他身前的侏儒盜賊也呆住了。
“抱歉了,潑婦。”他對自己的妻子做了個鬼臉,笑道“照顧好那個小王八蛋,他隨你,不好好管著出門容易被人打死。”
“別”
“幾位大人,麻煩你們幫我穩住那娘們兒,別讓她做傻事兒。”大漢看了一眼骰子和墨檀,死死地握著手中的匕首,隨后用力刺向自己的胸膛“我就先”
“不要”
嘭
一道銳利的光矢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那柄匕首,在它貫穿主人的心臟前將其狠狠地彈飛了出去。
大漢傻在了原地,他的妻子、孩子、骰子我是說一旁的骰子都傻在了原地。
“嗯,果然比之前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