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繆斯這么有涵養、有素質、有主見、有覺悟、有城府的人都有些遭不住了。
說實話,當墨檀那九十萬三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這位實力高出門口那幾位兩個級別的暗影大師只想給他來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紅刀子再進紅刀子再出
但是他終究還是平復了自己那顆激動的心,壓下了自己那只顫抖的手。
不能冒險至少在這會兒還不能冒險
要知道他此時不僅不知道墨檀的實力,也完全沒有看清楚對方將那只小匣子藏在哪里,不但沒把握擊殺對方,而且就連成功后能否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是未知數
所以,不能冒險
原本因為憤怒與焦躁而站起身來的繆斯長長地出了口氣,隨后又慢慢坐了下來,從圓桌下層的托盤上拿起了一只水晶杯,沖墨檀抬了抬手“能來一杯么”
“呵,聰明人”墨檀咧嘴一笑,眼中那無機質的混亂后閃過一絲詫異,隨后便將手中那半瓶酒放到了繆斯面前“不怕我在這里面做過什么手腳的話,就自便吧。”
繆斯拿起酒瓶將身前的杯子倒滿,對墨檀舉杯示意“如果你往里加料的動作能快到讓我一點都察覺不到,那么你想取我性命也就用不著下毒這么麻煩了,不是么”
“所以我對你做出了聰明人這一高度肯定。”墨檀悠悠地說道“并且提高了一點兒對你的評價,二流吧,繆斯先生。”
繆斯聳了聳肩,將杯中那嫣紅的酒液一飲而盡,忽然笑道“承蒙夸獎,不勝榮幸。”
“哦”墨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俯身盯著繆斯的雙眼,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剛才想要跟我動手呢”
他沒法感覺不到,要知道僅僅只是繆斯剛才那幾秒鐘無意間泄露而出的殺氣就讓墨檀掉了一小半體能值,盡管裝辶這個概念在nc和玩家眼中都一樣,但是殺意與威壓這種東西可是很嚴謹的。
實力低微的墨檀只能給人帶來心理壓力,而繆斯的殺意卻能夠讓實力弱小的玩家體能值仿佛開閘般地往下掉。
系統是公正的。
但這份公正卻并沒有讓局勢有所改變,因為墨檀在承受著繆斯的殺氣時盡管渾身都不舒服,但他的表情和身形卻都沒有絲毫變化,而繆斯的目光雖然毒辣,但在沒有辦法觀測數據的情況下卻是無法從前者身上看出絲毫異樣。
“你到底是什么人”
繆斯的聲音變得有些冷,這并不是因為他想暴起傷人或是撕破臉皮,只是這位盜賊公會實質上的掌控者卸下了偽裝而已,之前那令人感到如浴春風的假象此時此刻已經無需維持,那些掩飾在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墨檀依然只是玩世不恭地笑著“那就說來話長了,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最適合我的身份應該是一件貴重物品的擁有者,而那個東西你們想要。”
“是的。”繆斯沉聲道“所以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有關于這只密封匣”
“不用了。”墨檀卻是擺了擺手,打斷了繆斯后就轉身向自己椅子后面的休息室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我這人一向品性純良、性格耿直,所以”
他頓住了腳步,夸張地張開了手臂“談判破裂,今天就到這里。”
然后便走進了那扇半掩著門的休息室。
繆斯則是連忙站起身來追了進去,結果
人沒了。
僅僅只是讓對方離開自己視線不到2秒鐘的功夫,那人竟然就這么活生生地消失了
“這不可能”看著空蕩蕩的休息室,繆斯有些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不可能”
并不算大的空間足以讓他掃一眼就一覽無余,而這間休息室是出在11號客房最角落的位置,里面沒有半扇窗戶
沒有窗戶、沒有后門、沒有死角、沒有任何理論上能夠成立的藏身之處,就連換氣都是通過魔法陣來完成的。
繆斯無法想象對方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高階空間系法師也不可能在僅僅兩秒鐘的時間內瞬間轉移,就算是事先將法術銘刻在卷軸或者高階附魔物品上也絕對會暴露出相對違和的魔力波動與空間的扭曲感,但這兩點繆斯卻是完全沒有感覺得到。
這不可能
“血鏈、花蛇、葉隱、針蒺”繆斯沖自己守在門外的幾位同伴大聲叫道“快點進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了腳邊的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清秀而張揚
麻煩收起你那一臉癡呆的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