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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位從來都沒有與自己正式接觸過的搭檔、對手兼死敵,聽著對方那異常犀利的嘲諷,再不暇思索地進行反擊,雙葉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放松了下來,那是自從她來到薩拉穆恩不,準確地說是自從她開始謀劃針對馬紹爾家族的算計后第一次放松下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好像緊繃的弦忽然松弛了下來一樣,盡管雙葉很清楚自己心底的那蓬復仇之焰并沒有消失,但之前那仿佛被擰緊了發條的感覺卻不見了,壓力與問題都還在,但分量卻不知不覺輕了下來,久違的從容再次回到了少女身上,并非常規意義上那種有著足夠掌控力的從容,而是某種只有極少數人才擁有的奇妙特質,那是能夠讓其為了某種或崇高或惡劣、或偉大或爛俗、或莊嚴沉重或雞毛蒜皮的目的,無論面對何種困境與挑戰都能夠樂在其中、不管遇到多少挫折與苦難都能夠放聲長笑的從容,當然也可以被稱之為瘋狂。
而墨檀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這一點,他充滿愉悅地笑了起來,衷心地為面前這位重新與自己站到同一層面的家伙而感到高興,因為只有這樣,兩人之間的游戲再回再次變得危險而富有樂趣,如果說之前的雙葉因為進入無罪之界后的各種事而變成了一個俗人,最多是一個腦袋還算精明的俗人,那么現在,她顯然已經變回了之前那個為所欲為的瘋子,鑒于她是一位才思敏捷的女性,或許瘋丫頭、女瘋子或者瘋婆子這些形容會更貼切一些。
“看來你已經恢復了自己的節奏,徹底擺脫了之前那種半吊子的蠢相。”
墨檀笑盈盈地繞過長桌,走到少女身后捧起了她的一縷長發“可以簡單闡述一下原因么是因為目前忽然明朗的局勢,還是因為不想在比腦補中要英俊太多的搭檔面前丟臉,亦或是見到我之后被體內噴薄而出的荷爾蒙打通了任督二脈”
“誰知道呢”
雙葉慵懶地瞇起眼睛,一邊看似毫不設防地靠在椅子上任由墨檀擺弄自己的發絲,一邊用稍顯厭惡的語氣緩聲道“或許上述原因都有,或許只是因為我剛剛才決定稍微打精神,為以后在游戲內外同時毀掉你這個人渣做準備也說不定。”
在這里需要補充一點,之所以說她是看似毫不設防而不是完全沒有防備地靠在椅子上,是因為在墨檀捧起她第一縷頭發時,整整三排閃爍著不同顏色的魔法陣列已經悄然在空氣中出現,憑借著雙葉此時此刻的實力,就算墨檀玩一手陰的,她也有把握在對方弄斷自己脖子前將其瞬間轟殺。
流程非常簡單,只需要先調整一下身體位置,讓系統幫忙定住這個疑似產生性騷擾舉動的家伙,再發動魔法將其瞬殺就好了
那是當然不可能的。
畢竟人家沒騷擾你,你主動送上去讓人家摸,怎么能算騷擾系統又不傻
雖然沒有用自己做過實驗,但在薩拉穆恩這個大地方呆了這么久的雙葉可沒少留意其他玩家,也偷偷利用過各種小手段幫自己收集一些實驗性數據,并沒有懈怠過對系統的試探。
除了沒有親自非禮過異性,也沒有讓異性非禮過自己,雙葉所做的一切其實跟混亂中立人格下的墨檀并沒有差太多。
她只是單純的有自信能在墨檀動手前將他干掉而已。
“嘖嘖,特效挺漂亮的。”
墨檀先是隨口夸了一句周圍那隨時都有可能弄死自己的魔法陣列與元素模型,然后便從行囊中掏出了兩根皮筋似的東西,一邊嫻熟地為面前的少女捯飭頭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看來你比我之前判斷的還要再強出一些。”
雙葉撇了撇嘴,拿出一瓶散發著淡淡酒香的法力藥水抿了一口“可我卻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弱上不少,雖然你肯定不知道本小姐有多么偉大,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那些能進個人戰斗力排行榜前二十的人都是怪物,反正我是惹不起。”
呵,爸爸我跟排第二的那個逗逼談笑風生
墨檀輕蔑地沖自己面前那顆圓滾滾的法師之眼笑了笑,聳肩道“我前段時間還在綜合榜前二十呢,你是不是要給我跪一個”
兩條深褐色的藤蔓忽然攀上了他肩膀,盡管完全沒有束縛他的行動,但墨檀很清楚只要雙葉稍微動一下念頭,這個看起來應該屬于精靈譜系的魔法就能直接給自己綁成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