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很好地完成了第一個任務。”
墨對周圍環境的驚變沒有絲毫反應,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之前那句意料之中,然后漫不經心地轉頭看了季曉島一眼“那位威特姆公爵做了他該做的事,而威廉伯何除去今天邀請了我之外,也對此事做出了最合理的應對。”
季曉島的心思不可謂不敏銳,她并沒有讓對方把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再說得詳細些,只是面色冷然地直指主題“也就是說,無論有沒有其他人影響,威特姆伯何公爵最終還是決定想皇室討要一個說法,而我們的陛下也并沒有因為康達的死失去方寸,并做出了你預料之中的一系列安排,對么”
“負責與對方交涉的人是裘德佛賽。”
墨輕輕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看不出情緒地說道“但威廉卻在商定人選的時候特意點到了我,希望罪爵也一同前往這次交涉。”
季曉島愣了一下,反應了幾秒鐘后微微瞇起眼睛“試探”
“無用的試探。”
墨輕輕摘下了自己的手套,投向簾外的目光滿是玩味“包括當前的窺伺在內。”
完全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的季曉島抿了抿嘴,俏臉微沉地問道“是那個人”
神色淡然的罪爵微微頷首,然后漫不經心地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轉頭瞥了前者一眼“沒有信心”
季曉島冷哼了一聲“我會盯好他的。”
“但愿如此。”
墨不置可否地閉上了雙眼,似乎對少女的承諾并沒有抱持任何期望。
但會把這種容不得半點閃失的任務交予對方,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能證明很多了
片刻之后
當馬車在罪爵邸前緩緩停下的時,兩人周圍那古怪而詭異的環境也飛快地重歸平靜,僅僅只是一個恍惚,季曉島便發現車內的一切全都恢復了正常。
這個討厭的家伙到底有多強,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壓下腦海中已經無數次浮現而出的疑問,少女在墨的示意下輕輕挽住了他,并在被對方紳士地扶下車后第一時間看到了道恩那張一絲不茍的面孔,以及他手中的幾個包裹。
“閣下,寂禱小姐的新禮服已經買好了,我還在奧利凡德的店里給您買了一根符合身份的手杖。”
后者對兩人微微躬身,將一根通體烏黑、飾有銀白色紋路的手杖遞給墨,與那套修身得體的禮服彰相輝映,讓本就風度翩翩的罪爵更顯優雅俊逸。
“非常好,雖然我可能一時半會兒用不慣這個。”
墨輕輕掂了掂手中的黑檀木杖,莞爾道“不過比起那些珠光寶氣卻一碰就碎的藝術品佩劍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道恩再次躬身“我的榮幸。”
“那么”
墨一邊挽著季曉島走進院落,一邊轉頭對后者微笑道“既然新衣服到了,不知道我能否有機會親手為美麗的寂禱女士換”
“滾。”
溫柔可人的寂禱女士嫣然一笑,松開對方的手臂,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罪爵訕訕地笑了笑“至少讓我在你試衣服時貼身保”
“滾。”
氣質冷艷的少女抿了抿嘴,臉頰處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被那頭微微蕩起的銀色發絲與精工裁剪的墨色長裙點綴著,簡直美麗到無可方物,她指著書房的纖纖玉手用力地揮了揮,顯得有些羞惱。
罪爵曬然一笑,有些無奈地目送掀起一陣香風的暗精靈少女抱著新衣服嗒嗒嗒地小跑進臥室,唉聲嘆氣地拄著手杖走向了書房。
五分鐘后
以輕叩著食指的墨檀為中心,書房內的一切都開始飛快地扭曲了起來,與之前在馬車上所發生的一幕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