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皇子,布雷斯恩家族的嫡系,比哥哥年輕幾歲的修布雷斯恩有著一張線條柔和、難見血色、眼圈厚重的臉龐,當然,只有第一條是天生的,后面兩個特征我們基本可以從任何剛通完宵后沒幾個小時就被從被窩拽起來的人身上看到,很顯然,如果非要做一個言簡意賅的四字總結的話,通常可以被概括為睡眠不足。
他穿著一身舒適與簡易度可以拿來當睡衣的絲質白袍,這套行頭雖然看起來造價不菲但與當前場合的匹配度卻無限接近于零,與其兄長那身威嚴華貴的正裝更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神色也是恍恍惚惚,別說皇室的自矜了,風度方面甚至還不如那些一抓一大把的末流小貴族。
“喲,大家聊著呢”
這位二皇子走進來后特隨便的掃了一眼眾人,然后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沒精打采地咂嘴道“打擾了打擾了。”
瑞博回頭橫了自己這位沒個正型的弟弟一眼,然后便拽著他的袖子走到了克萊沃面前,躬身道“陛下。”
因為現在屬于嚴肅到不能再嚴肅的公眾場合,所以他干脆連父皇都沒叫,直接稱克萊沃為陛下。
而另一邊
“老爸辛苦了。”
修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旁若無人地說道“給加張椅子唄,我還想瞇一會兒”
克萊沃先是對瑞博點了點頭,然后跟自己的長子一起瞪了修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站著。”
“哦。”
二皇子也是個老實人,聽老爹不給座兒后也沒什么意見,就這么無精打采地站克萊沃后面了。
然后
白光乍現,突兀出現在桌面上的第四道刻痕橫在馬紹爾大公身前,讓場面重歸于均勢,但卻絲毫未能撼動后者不利的處境。
畢竟眾所周知,紫羅蘭皇室的兩票古往今來都是制裁、觀察各一張,所以這一票投完之后,接下來就應該是制裁了。
理論上是這樣
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克萊沃并沒有立刻按規矩投出代表著皇室特權的第二張票,只是含笑看著自己身邊這位長子,溫和地說道“你確實也到了該行事皇室權力的時候了,今天沒叫你過來是我的疏忽。”
“陛下無錯。”
瑞博面色嚴肅地搖了搖頭,沉聲道“若非實在放心不下,我本也不想擅入紫玖之廳打擾陛下與諸位大公。”
既然還沒有繼承皇位,那么就算是皇儲,瑞博布雷斯恩的地位理論上還是要比在座大領主低一層的,畢竟皇權在紫羅蘭帝國的影響力也就那么回事兒,一個皇子還不足以與其它大領主平起平坐。
當然了,除了雙葉和檀莫這倆外人之外,在做的大公爵們都很給面子的搖了搖頭,傳達了一波哎呀皇子殿下您太客氣了的信號。
而且這些心思敏銳者愛米琳也不是單純的傻白甜,只是嫩了點兒而已。by雙葉還不約而同地發現了瑞博剛才那番話中的一個細節,就是
“放心不下”
克萊沃看著面前這位深受自己信賴的長子,淡淡問道“放心不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