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時間a10:35
水銀城西區,狗哨酒館
“你的麥酒,小子。”
一個身材過于豐滿的中年女性擠過人群,重重地將托盤上那臟兮兮的木酒杯放到在桌上,然后頗為嫌棄地瞥了那位一眼,不抱期望地問道“你真不打算再要點兒什么嗎”
作為水銀城鮮少還在開門做生意的酒館,在發生了之前那次規模無比巨大、影響極其深遠的動蕩后,狗哨已經連續兩天座無虛席了,總計不到三十平的大廳里擠滿了大量閑人,不過因為某些不便多提的原因,其中的平民比例低到發指,大多數都是各大組織的基層人員,而這些人討論的話題則始終圍繞著馬紹爾家族覆滅、帝國最高層洗牌等高端原因,讓兩個月前才盤下這間店的平民經營者幾乎無從插話。
當然了,他們也沒什么閑工夫跟客人一起吹牛打屁,在生意如此火爆的情況下,無論是老板、老板媳婦、老板侄子、老板外甥女幾乎都忙得腳不沾地,沒錯,這里還是個家族產業,一大家子人幾乎涵蓋了從算賬到洗菜的所有工作。
不得不說這幫人的運氣真心不錯,如果他們再早來個一年半載,這會兒全家的san值估摸著也就跌個差不多了。
畢竟別看這里的生意火爆,要知道當下整個水銀城的人口幾乎銳減了七成,在這里呆了兩年以上的平民幾乎都被暗中忽悠成邪教徒,并在不久前的那張大戰中死的干干凈凈,這也是為什么當下城里幾乎沒有酒館開門、并沒有什么特色的狗哨能夠座無虛席的核心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老板娘才對面前這個占了整張桌子卻只點了一杯麥酒的小子尤為不滿,心道要不是看你小子挺有禮貌、長得也不算丑的份上,嬸早就在五分鐘前給你丫抽出去了。
“不了,謝謝。”
年輕人在一片嘈雜中搖了搖頭,然后忽然一拍額頭,隨手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枚閃閃發亮的銀幣,屈指一彈,直接將其彈到了矮人大嬸胸前那僅次于肚子的豐滿溝壑里,眨眼道“找個落腳的地方不容易,還請姐姐讓我再多坐一會兒。”
“瞧小哥你這話說的,隨便歇隨便歇。”
大嬸眉開眼笑地拋了個媚眼,樂呵呵地說道“我讓廚房給你炒盤豆子吃”
然后就扭著她那水蛇般的水桶腰扭搭到后廚去了。
“嘖嘖,一臉的虎狼之相。”
墨檀嗤笑了一聲,拿起手邊的麥酒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繼續在桌上的羊皮紙涂抹了起來。
一個人占了一整張桌子的原因,正是因為他面前零零散散地鋪滿了大量紙張,上面寫滿是鬼畫符般難以看懂的文字,倒不是因為墨檀同時運用朝鮮文、阿拉伯文、尼泊爾文、孟加拉文、蒙古文在進行書寫,雖然并非做不到,但現在他只是故意把字寫得飄逸的而已,其風格無限靠近于各大醫院的開藥單簡單來說就是鬼畫符。
“喲,你這是準備開壇做法呢”
片刻之后,戲謔地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很是清脆悅耳。
“坐。”
墨檀頭都沒回就知道是誰來了,于是也不廢話,只是隨便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然后繼續拿著羽毛筆在身前那摞羊皮紙上快速書寫。
“這是在忙活什么呢非得來這種破地方。”
雙葉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墨檀身側,斜過身子懶洋洋地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后者左半邊身子上,歪著小腦袋問道“寫觀察日記嗎”
墨檀在意那張近在咫尺的俏臉,只是一邊繼續奮筆疾書一邊隨口回答道“只是不愿意引人注意罷了,正所謂大隱隱于市知道么”
“呵,也就是說,你當下正在研究些不方便讓人看見的東西咯。”
雙葉輕笑了一聲,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掃視著那一張張羊皮紙,莞爾道“不過從不想引起注意的角度來想,這里確實是個滿理想的地方,別人看到你這些充斥著大量精神污染的東西,頂多只會以為你是個趕報告的。”
墨檀瞥了她一眼,填滿了最后一張羊皮紙,一邊不緊不慢地把桌子上的東西往行囊里劃拉,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開完會了”
“不知道,我沒去。”
雙葉甩了甩頭發,摘下自己的眼鏡輕輕往上面哈著氣“呼我已經把所有跟火爪有關的事宜交給勒文去打理了,那狐貍最近似乎有點兒返祖傾向,也該讓他自己轉轉腦子了,更何況”
“你現在已經和火爪沒關系了,是吧”
墨檀隨口接過了話茬,將最后一張羊皮紙放進行囊“大仇得報的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