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嘲弄地翹起了嘴角,淡淡地說道“事實上,負責監視你的人就是她,一個因為關切伴侶的一舉一動而拉攏管家的女主人顯然不會引起什么額外警惕,你也樂得通過她簡介了解我的情報,簡直再合適不過了,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寂禱發現了你的某些異樣某些并不應該出現在天柱山代行者身上的異樣。”
李佛的面色一片鐵青,他已經猜到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了,而那也是他最關心的一點。
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終究還是不夠謹慎,不夠周密。”
墨檀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或許也不完全怪你,畢竟在正午十二點整與當地最高建筑物的陰影頂端進行情報交流這種手段,只要被有心人觀察到的話,根本就瞞不了太久,哪怕你們的做法再怎么隱蔽,也必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李佛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長嘆了一口氣,頹喪地垂下了目光。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寂禱在把握到你的行事規律后,便找了個時間在特洛恩的輝夜大教堂外制造了一場混亂,在十分鐘內取走了你所留下的消息,拜你們這些王朝余孽的謹慎所賜,這并沒有讓那位一無所獲的接頭者產生絲毫懷疑。”
墨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季曉島發來的好友消息,隨口道“然后就是一段漫長的等待,畢竟你所用來傳遞情報的技巧十分高明,但所幸身為亞伯之魂的你要顧慮其他同志那參差不齊的能力,所以破譯起來雖然比較困難,卻終究不是什么無法達成的任務。”
李佛的眼神從駭然逐漸轉變為無奈,嗓音沙啞地喃喃道“所以你們判斷我并非在行使代行者責任的憑依,就是因為我在某些時候的行為有跡可循,不夠隱蔽么”
“當然,如果你要跟天柱山的人交流,我想就算你在我的眼皮底下進行匯報,都極有可能不會被察覺到絲毫端倪,雖然我也沒必要去察覺那些就是了。”
墨檀為對方這個不算太蠢的問題贊許地點了點頭,繼續道“總之,就在幾天前,寂禱終于通過她的資源破譯了那則消息,并做出了一個復制品,在我們出發的前一天去指定地點把你的留言掉了包,最終在昨晚成功抓到了你的一位同志,并將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
李佛豁然起身,咬牙道“你們”
“放心,你的同胞并沒有受到什么不可逆轉的傷害,而且我也相信,無論是你還是他,都有著為理想付出生命的覺悟,所以還請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不要讓那模式化的憤怒影響到自己,并進一步消磨我的耐心。”
墨冷冷地看著李佛,話語間沒有絲毫情緒“現在,我已經解開了你的大多數疑惑,所以換你來回答我,我想干什么”
李佛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垂首道“你想拉攏我”
“呵,準確的說是合作,而且目標并不是你”
墨輕笑了一聲,莞爾道“我打算與所有太陽王朝的余孽合作,而你的任務,則是配合我促成這件事。”
李佛深深地蹙起了眉頭“我為什么要幫你”
墨扶了扶自己的面具,輕聲道“因為你別無選擇,就算你在下一秒去嘗試殺死我并奇跡般地獲得了成功,甚至還能在消息傳回特洛恩前搶先回到那里殺死寂禱,也會有別人把這件事捅到天柱山,或許你可以將我這句話理解為欺詐,但你真的敢于去賭這個可能性么太陽王朝的余孽千百年來一直在策劃著復仇,甚至已經有人打入了天柱山成為代行者,呵你覺得這件事讓那些深不可測的觀察者知道后會怎么樣那個當年一擊將昂德希爾化為廢墟的天柱山會做出什么事來本就多不到哪兒去的余孽會有多少被揪出來處理掉”
細密的汗珠順著李佛額角滑落,落在了他那不斷顫抖的肩膀上。
“醞釀千年的復仇,因為你個人的疏漏毀于一旦,這個責任是不是有些太過于沉重了”
墨看著已經面如死灰的李佛,嘲弄地笑了笑,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我的第二個理由或許會讓你好受一點,因為那則預言的關系,身為天啟之影的我自然會無可避免地站在天柱山對立面,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抓住或殺死我,這非常非常礙事,所以如果你們這些太陽余孽的目的是復仇,是毀掉天柱山,那么我所代表的即為敵人的敵人,這是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合作理由。”
李佛沉默了半晌,才艱難地抬頭看向墨“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