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賽的面色有些難看“另外什么”
“另外,除此之外被罪爵刻意掩蓋掉的內容還有一點。”
威廉將羊皮紙隨手扔到了壁爐里,輕聲道“當時在墨判斷出康達領叛軍可能與格里芬王朝有勾結后,他與薇洛、瓦雷茲兩人曾在巴特羅親王領的瑞思勒斯鎮進行過一番討論,其核心正是接下來的行動模式,在這個過程中,率先提出滅口的人并非那位罪爵準確的說,并非只是那位罪爵。”
佛賽大公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頭疼地又點上了一支煙卷。
“滅口的主意,是罪爵、高階游俠薇洛柯芬與高階騎士瓦雷茲卡瑞爾三人同時想到的。”
威廉揮手驅趕著好友制造的二手煙,聳肩道“但罪爵讓所有人都認為那條命令,乃至于以后那無數條泯滅人性的命令都是他獨自下達的,原因是事后追究起來的話,身為貴族且與加洛斯、亞瑟私交甚好的他要比別人更能承擔后果。”
佛賽面色復雜地蹙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那些命令并非他生性殘忍,而是無可奈何”
“沒錯,這就是我最后得出的結論,無可奈何。”
飽受二手煙折磨的威廉皇帝終于在無奈之下給自己點了支煙,不是很熟練地抽了一口后沉聲道“如果他并非我們早前嚴重懷疑的對象的話,這件事早就可以解釋清楚了,因為情況其實非常簡單,如果不無法保證絕對的隱秘行動,被判斷出具體人數的罪爵部隊必然無法吸引叛軍主意,更不可能給你和亞瑟所率領的主力部隊制造出機會,那樣就會導致戰局被大幅度延長、格里芬王朝從容介入,爆發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而戰爭一旦爆發,我們被格里芬吞掉的幾率至少有九成。”
佛賽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七千余條無辜的性命與亡國之災么,還真是道簡答易懂的算術題。”
“所以我決定不再去懷疑罪爵,至少在你我二人這次談話之后,再也不去懷疑他。”威廉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向那已經很久都沒有星光透出的夜空,笑道“至于他那份讓我直到現在都無法釋懷的才能,以及與其成反比的,幾乎不存在的野心,就用亞瑟那句性格使然來解釋吧。”
佛賽自然也不會在皇帝起身后繼續坐著,于是連忙站起身來走到威廉身后,遲疑道“但是那位阿斯托爾先生不是說”
“在之前那次平叛戰爭后,阿斯托爾先生也和我持相同的觀點。”
威廉聳了聳肩,笑道“稍后他會和我們一起開會。”
“跟我們一起開會”
佛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驚呼道“但是阿斯托爾先生不是一直在”
叩門聲響起,皇后輕柔的聲音從前廳傳來“陛下,裘德,大家都已經到了。”
“好的,親愛的,我們這就來。”
威廉先是高聲應了一句,然后輕輕拍了拍佛賽大公的肩膀“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說罷便帶著一頭霧水的后者一通出門,與靜候在主廳外的皇后與公爵夫人一起迎向門口的受邀者。
沙文帝國主司情報的負責人羅伯特迪戈里侯爵及其夫人,還有他們的兒子塞德里克及女伴卡珊娜伊莎貝拉。
監察廳總長穆迪伯克伯爵及其夫人。
颶風法師團團長巴特加洛斯公爵。
沙皇之劍騎士團團長、帝國元帥加拉哈特瓦德爾施泰因。
大法官納法里奧克萊門特侯爵及其夫人。
米蘭達費舍爾侯爵。
柏金斯佛萊德伯爵。
威爾麥克布耐德侯爵。
帝國皇子亞瑟伯何。
以及
剛剛被冊封為世襲伯爵的墨及其女伴寂禱。
“哈哈,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我有預感,今天的晚宴一定會非常令人愉快。”
帝國皇帝威廉伯何笑盈盈地沖面前這些帝國核心眨了眨眼,并在眾人行禮后揶揄地沖迪戈里侯爵的獨子塞德里克笑道“而且今天似乎還是小賽德第一次帶女伴出席正式場合的日子。”
在場唯一的女性貴族米拉達費舍爾侯爵狹促地笑了笑。
而塞德里克卻是面紅耳赤地擺了擺手,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個陛下,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雖然我今天確實有邀請伊莎貝拉一起,但我們之間并不是呃”
迪戈里侯爵隱蔽且沉重地戳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聽著,賽德,你這樣解釋會讓伊莎貝拉小姐很難看的。”
“我是說,雖然我有嘗試努力過,但目前的極限也只是伊莎貝拉答應與我共同前來赴宴,嗯,而且很有可能只是她很仰慕陛下與皇后殿下才愿意賞臉。”
塞德里克的反應也是極快,立刻滴水不漏地對自己剛才的失言做出了有力的補充。
至于旁邊的卡珊娜,早就已經臉紅得抬不起頭來了,不過低垂的目光依然會偶爾瞥向站在最外面的某位新晉伯爵,心思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