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加陷入了沉默,表情愈發難看了起來。
很顯然,不久前剛剛表示無條件信任對方,甚至愿意將總指揮權交給對方,更不介意認同將【敦布亞城方面軍&斯科爾克反抗軍】戲稱為【黑梵獨立軍】這一說法,幾乎拿出了自己全部誠意的現任‘斯科爾克’埃爾加·耶魯,這才注意到這場合作其實遠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么簡單。
“信賴,是一個實際意義遠比看上去要沉重的詞匯,而我們此時此刻所面臨的問題,從客觀角度來看其實未必不是件好事,畢竟諸位應該都很清楚,不付出任何代價的理想永遠只能是空談。”
墨檀露出了一個平和的微笑,語氣輕快地說道:“正如現在的斯科爾克,能以如此規模在血蠻勢力與圣教聯合勢力的夾縫中生存,甚至發展到如此規模,這一令人驕傲的成績背后必定有著無數我們難以想象的付出。”
蘇芮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幽幽地說道:“但愿你不是在說反話,黑梵牧師,畢竟你的朋友們似乎有著不同的看法。”
“不同的看法源自不同的角度,我的表態之所以柔和,是因為他們已經說了很多足夠尖銳的話語。”
墨檀搖了搖頭,隨即便重新轉向埃爾加,問道:“那么,就這樣決定?”
“我還能說些什么呢。”
埃爾加苦笑了一聲,聳肩道:“說真的,黑梵牧師,雖然我現在心里依然沒底,但我總覺得,自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為今天的拖泥帶水向你道歉。”
“因為就結果論而言,你向我道歉,總好過我向你道歉。”
墨檀回了一句調侃,淡淡地說道:“我再強調一遍,諸位的想法并不是‘錯誤’的,今天的分歧,只是因為雙方的理念與風格存在沖突,所以這種爭執反而是我樂見的,畢竟想要真正意義上的通力合作,隔閡肯定是越早消除掉越好,畢竟無論讓哪邊‘受委屈’,都不是什么好事。”
埃爾加點了點頭,問道:“那正事就先說到這里?”
“嗯,就說到這里吧。”
墨檀伸了個懶腰,整個人都垮在椅子上,只剩兩條胳膊支棱著拍了拍手,語氣很是慵懶地說道:“辛苦大家了,散會吧散會吧。”
“聊聊?”
散會的瞬間,蘇芮便躥到了她口中的江湖騙子面前,一臉期待地看著對方。
“閑著也是閑著,聊聊唄。”
一向不喜歡當謎語人的珍妮打了個哈欠,一邊嘬著煙卷一邊向外走去:“你有什么想請我吃的嗎?”
“沒有,我沒有存錢的習慣。”
“哦,那就喝點你藏在床底下的酒吧。”
“!?”
倆人就吵吵嚷嚷著離開了。
“喝酒好啊。”
達格蘭也站起身來,向對面的羅密歐和埃弗里招呼道:“羅小子,公正小子,一起去我家喝點不?”
在光之都很少有機會酗酒的埃弗里兩眼放光地吧唧著嘴,拼命點頭道:“要的要的!”
“我得發一會兒消息做做工作交接,會稍微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