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還真是……讓我一點都搞不懂了啊。”
黑蜥狩的中隊長,代表‘斷頭崖’扼守在要塞中的胡亞·佐格舔了舔嘴角,隨手將自己那柄血跡尚未干涸的長刀收回鞘中,靠在自己的毒角灰蜥伙伴上冷笑道:“先是許久不曾現身的敦布亞城軍忽然打了過來,緊接著又是圣教聯合那邊的軍團從另一邊堵了上來,哈哈,該不會是想直接把咱們按死在這里吧?”
來自血羽臺地的女王親衛隊成員之一,職級與胡亞相等,同樣率領了相當一部分同族守在這里的鷹身女妖達芙娜·梅皺了皺眉,冷聲道:“別胡說八道了,你是還覺得今晚不夠熱鬧嗎?”
“反正又沒人有膽子偷聽咱們三個聊天。”
胡亞咧嘴一笑,聳肩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直到昨天凌晨那會兒,你還很喜歡我的‘玩笑’來著。”
達芙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那只是借你發泄時的隨口敷衍而已,事實上,你的每一個笑話都非常無聊。”
“我的笑話倒是很有趣,嗝。”
木桌旁,大腹便便、滿面油光的野豬人千夫長一邊啃食著腌肉,一邊對達芙娜露出了一個咸濕的笑容:“晚些時候你有興趣聽聽嗎?”
“再晚些吧。”
達芙娜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隨口說道:“等到這個要塞里除了你之外的優質雄性都死光后,我會認真考慮的。”
“哦,我懂了。”
一邊捧著對尋常人來說難以下咽的劣質腌肉大快朵頤,野豬人千夫長哼利·泥嘴一邊含含糊糊、口齒不清地說道:“來決斗吧,胡亞,你是這個要塞里唯一一個比我優秀的雄性了。”
胡亞咂了咂嘴,抬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刀鞘上,語氣悠然地說道:“說真的,哼利老哥,你這話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接了,看來——”
“看來,你們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
同樣披著黑色斗篷,身材卻比胡亞整整壯了一圈,左眼到下顎處有一道猙獰刀疤的蜥蜴人仿佛憑空出現般于夜色中現身,用他那因為氣管曾經被切開過而顯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是因為這半年來的安逸日子,讓你已經忘記血的味道了嗎?”
胡亞先是一愣,隨即便在看清對方的面容后瞪大眼睛,仿佛觸電般地移開了自己按在刀柄上的手,干聲道:“大……大隊長,怎么連您都過來了?!”
“不只是他哦。”
伴隨著一聲輕笑,一個與其她出身血羽臺地的同族不同,渾身幾乎覆滿了甲胄,擁有一對血色羽翼,雙足踏著六柄波形鋸齒劍的鷹身女妖從天而降,挑眉道:“奉女王陛下的命令,我也來了,呵呵,看來咱們這邊的姐妹過得確實不錯嘛。”
仿佛籠中之鳥般被六柄利劍禁錮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地縮著脖子,顫聲道:“軍……軍師姐……”
“呃?”
哼利有些發愣地撓了撓屁股,遲疑道:“那既然你們兩邊來了大人物,我們部族國是不是也——”
因為脖子被人直接擰下來的原因,這位野豬人千夫長并沒有能把話說完,就死了。
“你。”
身材與尋常野豬人不同,非但不顯肥胖,反而長著一身的腱子肉,肌肉虬結,就連體毛都很少的男人撥開了面前那具無頭尸,又隨手扔掉了手中那顆無尸頭,一邊抓起盤中剩下那兩條腌肉塞進嘴里直接咽下,一邊轉頭看向被困在‘劍籠’的達芙娜:“明天開始陪我。”
“……是。”
沒有任何猶豫,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極度嫌棄野豬人的女王親衛立刻垂下頭顱,柔聲道;“小女子,受寵若驚。”
“題外話都說完了嗎?”
【斷頭崖】黑蜥狩的第一大隊長,史詩階強者內塔尼·赫爾一腳將胡亞那只體積巨大的毒角灰蜥踹出三米遠,走進那片火炬照不到的位置,冷聲道:“說完了的話,就談談正事吧。”
“呵呵,內塔尼大哥的性子還是這么急,這么討人喜歡呢~”
【血羽臺地】女王親衛隊的軍師,有著半步史詩的實力,唯一一個曾經侍奉于前任女王,并在現任女王的清洗中幸存了下來,并被繼續重用的尤利婭·厄喙掩嘴輕笑,在解除了籠中姐妹的禁錮后優雅地并腿坐在旁邊那棵木樁上:“我沒意見,戴維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