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博士,常博士,請跟我來吧。”
隨后的兩個多小時里面,林示寬先是帶著二人參觀了一遍機房設備,然后開始介紹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工作內容。
實際上,這個數字化設計組是1995年初成立的,距離現在還不到兩年時間。
換句話說他們這個組成立的時候,殲83的01架驗證機都已經首飛了。
因此林示寬他們第一個階段的任務跟設計關系不大,主要是把過去的紙質設計圖轉為更加直觀的幾何建模,算是個堆工作量的活。
然而就是這個一開始看上去非常簡單的任務,他們做了將近一年半都還沒有完成,更不用說后面利用數字化技術對飛機進行改進了。
所以林示寬的意思也很簡單,希望至少能幫他們找到是哪一步出現了錯誤。
這個事情的答案,常浩南恰好是知道的,因為在原來的時間線上,他畢業之后正好趕上了整個華夏航空工業從傳統設計法全面轉型數字化設計的階段,林示寬遇到的這些問題,他也同樣遇到過。
簡單地說,數字化設計遠不只是拿電腦代替繪圖板那么簡單,而是一套完整的設計思想。
但正當他組織語言準備開口的時候,旁邊的姚夢娜卻搶在了前頭。
“其實這個問題我倒是知道怎么解決。”
常浩南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對方。
“我剛讀博士的時候,嘗試過自己用數字化方式設計一些簡單的飛行器,就遇到了跟你們一樣的問題。”
“這”
包括林示寬在內的幾名工程師面面相覷,眼神中半是驚喜半是懷疑。
畢竟困擾了他們一年半,讓數字化設計組在601所食堂大媽面前都抬不起頭來的難題,別人聽完之后馬上就說自己能解決。
確實是有點夸張。
實際上別說林示寬等人,就連常浩南都覺得有些意外。
他也沒想到姚夢娜會有這方面的經驗。
“咱們國家的飛機外形設計一直走的是蘇聯的路子,在氣動力構型設計之后,對全機外形進行數學建模,完全用數學公式,也就是非參數化方式表示理論外形。”
姚夢娜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旁邊的一面黑板前,拿起粉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公式。
“而歐美的飛機外形設計則注重幾何表示,通過參數化多項式來表達全機的外形曲線,”
她又畫出了一段貝塞爾曲線,然后寫出了貝塞爾曲線的二次方公式。
“本來,這兩種辦法其實各有優劣,如果設計者的數學功底足夠好的話,數學公式法對于飛機外形的描述反而還要更精確一些。”
“但你們現在用的設計軟件是從法國買回來的catia,用蘇聯的設計習慣套在歐洲的設計軟件上面,最后的結果自然會非常別扭,而且更重要的是沒辦法通過調參進行修改,完全無法體現出數字化設計的優勢來。”
“所以你們得更改一下自己的思維習慣,通過曲面曲線理論對飛機設計進行還原,這樣才能得到比較好的效果,對于后續的設計改進乃至裝配制造環節都會有幫助。”
說完這些之后,姚夢娜非常瀟灑地把手中剩下的半截粉筆丟到粉筆盒里,然后轉回了身子。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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