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說出這話的男人。
李茂變換著聲音,冷不丁的回答“我只收干凈錢。”
“放心,干凈絕對干凈比信托票據還要干凈。”
男人連忙點頭。
在關乎男人尊嚴上面,架子什么的根本沒有什么意義。
“說說看。”
李茂沒有貿然相信這個男人的說話,開口就讓對方證明。
“軋鋼廠的食堂的收購票據,軋鋼廠廠報的稿費票據,以及挽救軋鋼廠在外物資,廠里給出的獎勵票據和證明。
要不是不夠,換成食品廠的票據也可以。
或者說你想要臨時工的崗位,也不是不能開條子。
總之,只要有東西,干凈錢好說。”
聽著對方自信滿滿的聲音,評判著對方的體型。
李茂發現,自己似乎知道對面是誰了。
姥姥的,竟然是李懷德
這人路子竟然這么野的么這是打算拿金玉丸當飯吃啊
別人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貨是準備讓天上下刀子雨,還用臉硬接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茂古怪的目光。
李懷德輕聲咳咳了兩聲
“同志別誤會,我這是幫病友,呸,幫朋友買的。畢竟我那么正常,怎么看也不是需要這些東西的人,你說對吧。”
李茂平靜的點了點頭。
懂的都懂,經典我有一個朋友。
“留一個地址給我。以后有需要,就在你們軋鋼廠的宣傳欄上,貼一張跟食堂有關的大字報。
大字報上出現的第一個數字,就是需要購買的數量。
當然,錢要提前準備好,要干凈錢。
要是錢不趁手,票據也行。當然都得是干凈的。”
李茂稍微沉吟,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
“可以,可以。這事簡單。”
李懷德留下了一個地址,心中默念著這個地址。
李茂總感覺有些熟悉。
在腦中略微思索了一番,李茂驚奇的發現,這個地址,似乎是之前跟蹤許大茂的時候。
許大茂進去沒有出來的那一家。
用著復雜的目光認真的看了看李懷德,李茂默默的沒有說話。
往好一點想,萬一那人先是許大茂的姘頭嘞。
李茂回家。
路過閻埠貴家門口的時候,難得的聽到閻埠貴在屋里訓誡閻解成。
“你說你上學上學不行
去扛大包扛大包也不行合著你一天就可著三毛五,數著價格扛大包是吧一個月十塊五。
扣掉你買口糧的錢,扣掉一些七七八八的零碎,一個月你就交給家里三塊錢
要我說,不行你就跟后院的劉光天學學
去拜李茂當師傅
學習的時候不收錢,等到成了正式工才收。這買賣我們絕對虧不了”
窗外放慢腳步的李茂,只感覺自己一頭霧水。
原本只是想吃個瓜,怎么就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拜李茂為師不干,我才不干
李茂可比我還小幾個月呢認他當師傅,我這臉往后也沒法要了”
閻解成躺在床上,像是一條躺平的咸魚,一雙死魚眼在黑暗中看著自家的屋頂,揪心什么時候會掉下來一只老鼠什么的。
“要臉那你去扛大包偷懶就要臉了
別以為我沒打聽過,你去的那個糧站,有個叫葛二妮的丫頭,她一天下來都比你扛的多
一個大男人,連個女同志都比不過。
閻解成你跟我說這是你的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