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奮強到派出所錄完筆錄之后,有些沮喪地回到了家具廠,只見車間堆放的所有木料、層板全部被洗劫一空……在他的眼前就剩下一堆被砸爛的破家具了。
奮強身上還有母親給的5000元分文未動,但要想從頭再來,他已經失去了信心……
空蕩蕩的車間里都是回憶,除了開始創業時的興奮和壯志維持了一瞬的開心,之后都是接踵而至的**,這一切讓他損失了近20萬元……如果被騙家具和被盜的材料不能追回,除去他投資的4萬元虧進去之外,他還欠外債9萬多元。
但是,家具廠奮強是不敢再開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家具廠繼續開下去,難保這伙人不會再來搗亂,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困境。也就是說,只要案子不破,不能將那一伙壞人繩之以法,奮強是休想再開家具廠。
奮強怕了,也茫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拿什么去還這筆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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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不,奮強家具廠被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賒銷木料給華奮強最多的華富貴老板耳里。
這個富貴老板是個急性子人,好生害怕奮強就此逃跑,他的兩萬多塊錢就此泡湯了。于是,這天一大早,他就跑到奮強家具廠逼債來了。
那時,華奮強還在床上,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昨晚,他剛剛在醫院留守父親身邊一整夜,加上白天一直在為了工廠被盜之事奔波,奮強現在處于焦頭爛額、心煩氣躁中。精疲力竭中,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到一小時,卻又被敲門聲吵醒了。
他頂著憔悴的面容,打著哈欠,穿著拖鞋,去開工廠大門。
門還未完全打開,華富貴就迫不及待地沖進工廠里來。
他闖進車間,看著幾乎空蕩蕩的車間,說:“奮強老弟呀,你的工廠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蕭條了?可惜呀,可惜!”
奮強嘆了口氣,只能實話實說:“或許富貴老板已經知道,我的工廠被盜了,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富貴老板趕忙問:“那案子破了沒有?”
“這個案子已經上報到W公安分局了,正組織人員偵破。”奮強告訴他,“我每天都有去派出所詢問偵破進度……這個案子什么時候能破,我現在還說不好。”
富貴老板做作地跟著嘆了口氣,問:“那你今后打算怎么辦啊?”
“這個……我還沒想好。”奮強不想隱瞞,“家具廠我暫時是不敢開了……我似乎被一幫犯罪團伙都盯上了。”
富貴老板一聽這話,臉上便壓不住著急的表情了:“那我的貨款呢?你打算怎么還?!”
奮強撓著腦袋,也壓不住沮喪地說:“這個案子不破,我也沒法還呀……我現在被這伙人搞得是身無分文了。”
富貴老板聽到奮強這樣說,急的直想跳腳,心想:【完了,我的近3萬元木材、層板是要打水漂了……】
但富貴老板畢竟在生意場上打滾打多年,他很快就轉出新的想法,認真地查看了300平方米的車間房和偌大的院子,問:
“你打造這個場地花了多少錢?”
華奮強一五一十地把廠房的投資全盤說出:“整個廠房的轉讓費是2萬元,我們還修了簡易房屋,簡易工棚等花了2000多元,另外每年交生產隊200元租廠房費用,一共交了五年1000元。共計花了23000元錢。”
華老板想了一下,他說:“這樣吧,你把你的院子、廠房和車間里那一堆破爛家具全部轉讓給我,我賒給你的29700元的木材和層板款全部一筆勾銷,你看怎么樣?”
奮強猶豫著:“這個……這個廠房投資是我的合伙人投的,我還得跟她商量一下,再作決定。”
“你別猶豫了,我這樣做并沒有虧你們。既然是合伙人,你欠的債她有一份,還找她商量什么?你做主就行了。”華老板拍著奮強的肩膀說,“我可以在廠房轉讓合同上注明,如果你們有錢了,你們的廠房還可以贖回來,繼續開你們的家具廠。”
事到如今,奮強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勉強答應了。他隨即拿起筆和紙,兩人簽下了廠房轉讓合同。
合同一簽好,富貴老板就把華奮強寫得的賒賬欠條還給了他。但這合同一簽,奮強就什么都沒有了……
奮強落筆結束,眼眶不僅泛起了紅,他忍住委屈,抬頭對富貴老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