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強一臉無奈,用極致真誠的口氣對馮娟說:“到現在我們還沒吃午飯呢,你能陪我一起吃頓午飯嗎?我們有十多年沒有在一起吃飯了,這次就算為了女兒,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嗎?”
馮娟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奮強松了口氣般地點了點頭:“好、好,我們找一個地方好好談一下。”
馮娟這時卻像是要給他打好心理準備一般地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其實,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
奮強保持著真誠的態度:“馮娟,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們需要面對,不能逃避,我們得談談將來,我們的將來。”
馮娟仍然不冷不熱地說:“將來?我們之間能有什么將來可談?”
奮強似乎是為了讓她放松心情般地,描繪了起來:
“將來,我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修建一套像我外公外婆那樣的四合院,一家人其樂融融地有說有笑,我寫作,你畫畫,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那樣的日子是我知青時候的夢想……”
馮娟不禁哼了一聲:“你別做白日夢了,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我們沒有可能成為一家人的。”
奮強沒有辦法放棄辯駁:“蕊蕊是我們兩人共同的女兒,你是她的親媽,我是她的親爸,順理成章就是一家人的。我們現在都打拼出了一番天地,這么好的家庭,難道你不愿意嗎?”
馮娟仍然板著個臉,給奮強潑去一盆冷水:“你想歪了,這次叫你到醫院來是做骨髓配型檢查,為蕊蕊捐獻骨髓是你自愿的,又不是叫你來與我們組成家庭的。”
奮強奇怪地問:“難道你不為蕊蕊著想,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嗎?”
“我這樣做正是為了蕊蕊著想。”馮娟繼續無情地說,“要不是李新蘭多管閑事打電話告訴你是蕊蕊的親爸爸,這件事我是永遠不會告訴你的。我當時是想過,如果我的配型不成功的話,準備依靠整過社會的力量,總要找到與蕊蕊骨髓配型成功的人。”
奮強見馮娟說這樣的話有點過分了,但他仍然語氣平緩地說:“你這樣做,不就耽誤了蕊蕊的治療嗎?你有啥對我不滿的,你打我罵我都行,別這樣折磨我。”
馮娟很絕情地告訴他:“如果蕊蕊的病醫治好了,你最好遠離她遠點,不要讓她抱有幻想,我們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
奮強卻不聽馮娟的話,他一把拉著馮娟的手,隨她怎么掙扎就是不松手,并一臉正色地說:
“馮娟,我今天就是把你綁了,也要把你綁到在一起吃頓飯,好好把話說清楚了!”
馮娟從來沒有領會到奮強這股子倔強……他發起怒來,的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