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靠近一只虎呢即使那虎關在籠子里
兩個人躊躇著站在那里時,女人抬起頭來了。
嬴寒山非常,非常,非常想念嬴鴉鴉。
如果現在鴉鴉在現場,絕對不會發生這樣尷尬的事情。
她可以很放心地把這倆人甩手給自己這個妹妹,然后退到一邊變成一個兇惡的,只負責保證安全的白臉。
但嬴鴉鴉不在,她被留在淡河了。
淳于顧不太適合安撫這兩個人,雖然他表示自己很樂意干,也一定會干好,但從他之前的立場來講還是算了吧。
萇濯倒是可以,但那張過于漂亮的臉和過于驚悚的疤,以及他那副生氣不足的樣子也很讓人嘀咕。
最后只剩下她嬴寒山了,最不合適的人現在最合適,她不上也得上。
嬴寒山對著他們歪了一下頭,然后拿起放在一邊石頭上的碗。
“米湯,”她說,“要加蜜糖么”
米湯加了鹽,又稍微加了一點糖,不是為了調味,是為了配電解質水。
嬴寒山堅持人在血糖穩定頭腦清醒的時候才能更好地聽別人講話,所以這倆人坐下來二話沒說,先一人被她灌了一碗熱湯下去。
一碗湯喝完一半,手不抖了眼神不飄了,臉上也有了些微的血色,嬴寒山看著他們,才開始說話。
“我姓嬴,”她說,“裴明府的門客,你們之前見過我了繼續喝,不用看著我,當我在自言自語就行。”
“把你們叫出來沒有別的事,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是安全的。”
“刺客混跡在你們之中,刺殺明府,只是其一。想要明府遷怒于你們,才是其二。淡河船只不足,兵源缺乏,如果你們在這里出事,那明府在周遭就得不到來自百姓的一點幫助。所以,你們大可放心,我們不會自斷后路的。”
小女孩低著頭喝米湯,不說話,那個男人到時抬起頭猶豫了一下,沒問出什么來。
“問。”嬴寒山放松地塌著后背,說。
“呃,長官我們,能幫什么”他比劃著,有點艱難地開口。
他們能幫什么呢他們可以獻上船只,獻上所有的存糧,自愿或者非自愿地把自己也搭上去。但這不叫幫助,主動權不在他們。
只要來的長官們想,就隨時可以從他們身上拿走任何東西。
他想不出來他們還能什么“幫助”,他們還能什么
這個金眼睛的女人有些復雜地笑了。
“如果你們覺得明府適合呆在這里,適合成為你們的長官,適合保護你們院里以前的生活時,就是在幫他了。”她說。
“我們說了算嗎”米湯讓他的膽子大了一點,敢于發出第二個疑問句。
“嗯,你們說了算。”嬴寒山說。
她帶著兩個人在軍營里轉了幾圈,海石花剛好經過,順手把女孩蓬亂的頭發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