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諸伏景光和他們一樣,都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可看著他此刻的笑容,萬千語總感覺在他身后看到了慈母的光環。
他在欣慰什么是欣慰自家幼馴染終于又交到了新朋友還是欣慰新認識的小刺頭居然能和降谷零處得來
萬千語莫名覺得有點好笑,可還沒等她開口調侃,就見諸伏景光轉頭看向自己。
“松下同學,雖然你們打賭時我沒參與,但講故事的時候可以帶上我嗎”說到這里,他十分無奈地輕嘆一聲“看你們變得這么親近,我不想被拋下。”
“怎么能用拋這個字呢我和零也是偶然遇到的,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聽就過來一起聽吧,我一點都不介意。”
“謝謝。”諸伏景光笑了
貓是一種特別容易得寸進尺的生物,在得到萬千語的許可之后,諸伏小貓又伸出了自己試探的小爪爪。
“那我可以像zero一樣,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哦”看著諸伏小貓充滿期待的眼睛,萬千語雙手抱胸,抬起下巴,用略帶挑釁的語氣回答道“如果你這次考得比我好,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敬語什么的也一起免了吧。”
“看來這次我得加倍努力了啊”諸伏景光看向降谷零,“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們倆改稱呼的時候也有條件嗎”
“當然有了,零當時面對的挑戰比你嚴苛多了。”
她可是直接把好孩子拖下水了呢
萬千語和諸伏景光相談甚歡,降谷零就坐在前座靜靜地聽著。
這一幕看起來多么美好,一個是他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另一個是他為其一再打破原則的女孩。
降谷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有點欣慰,還有點羨慕。
想要靠近,卻又不舍得打破這和諧的氛圍。
當天晚上,降谷零拿出課本,準備將之前的課程再復習一遍。其實他早就已經將這些知識熟記于心,現在這么做,不過是為了幫萬千語輔導。
盡管他們倆都很忙,距離他上一次幫萬千語輔導功課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門。
腦袋里忽然鉆進來很多不太美妙的想法,降谷零搖搖頭,想要將這些不速之客驅趕出去。
他坐直身體,低下頭,本想立刻進入學習模式,眼中卻忽然映入一串鏤空小愛心。
它們就靜靜地躺在課本上面的空白處,鉛筆畫的,下筆很輕。看這力道,它們的創造者應該也只是隨筆一畫,并不是刻意想要留下什么。
看著這幾顆線條隨意的小愛心,降谷零能斷定這不是自己的手筆,他沒有在課本上涂畫的習慣。
可既然不是他自己畫的,那這又是誰的作品
降谷零盯著那幾顆小愛心,眼前忽然浮現出他在不經意間門看到的一段畫面他的后桌似乎有一個小習慣,當她手里握著筆,又恰巧有人過來找她聊天時,她就會一邊和人聊天,一邊不自覺地拿著筆亂畫。
之前他曾把這本教材借給過萬千語,應該就是那時候畫上的。
估計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自己珍愛的教科書上被人隨手涂鴉,這本該是一件令人氣憤的事情。
可降谷零看著那一串小愛心,腦補了一下萬千語當時的動作,不僅沒有半點火氣,還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那幾顆小愛心,想到這是用鉛筆畫的,又連忙收回手,生怕把它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