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了最開始的那股興奮勁兒之后,同學們都開始用自己的方式打發時間。有人從書包里翻出了剛發行的漫畫書,有人湊到一起低聲聊學校里的八卦,還有幾個女生掏出了化妝包,一邊化妝一邊試用朋友新買的化妝品
萬千語則在隨身的包包里掏了半天,最后拿出一副撲克牌放到面前的小桌板上。
“會打撲克嗎”她看向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問道。
兩人點點頭回答道“會,你想怎么玩”
萬千語心中一喜,趕緊打開撲克牌的包裝,一邊洗牌一邊和他們介紹斗地主的游戲規則。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是聰明孩子,只聽了一遍就上手了。
起初萬千語還覺得身邊這兩人是初學者,哪怕聽懂了規則,牌技也不會太精湛。
可是等幾局撲克打下來后,萬千語的眉頭越皺越緊,身子也越坐越直。
她捂緊手里的牌,然后試探性地問道“你們倆之前真的沒有玩過這種玩法嗎”
聽到這個問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又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笑得一臉純良。
盡管他倆是這個態度,可萬千語看著自己手里這把牌,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掉以輕心了。
打撲克本是一種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休閑娛樂方式,和香港賭片里那種嚴肅壓抑的氣氛不同,普通老百姓玩撲克時主打的就是一個氣氛熱烈。
牌可以輸,但氣勢絕對不能輸
可是此時此刻,萬千語卻感受不到半點樂趣。她捏著手里那幾張愁人的牌,左看看右看看,仔細地觀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表情,試圖以這種方式推斷出他們倆現在的家底。
在這個充滿歡聲笑語的車廂中,他們這排的氣氛格外壓抑。
諸伏景光看著沉默好半天的降谷零問道“zero,到你出牌了,我剛才出了一張k,千語不要,你要不要”
幼馴染在問話,可降谷零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眼睛緊緊地盯著小桌板上散落的紙牌,嘴唇時不時翕動幾下,似乎是正在進行某種精密的計算。
看到降谷零這幅表情,萬千語和諸伏景光相視一笑,兩人都感覺有些無奈。
“別算了地主零,你再算一會兒咱們就到京都了。”萬千語調侃道。說完她忽然感覺腹中饑餓難耐,胃里已經唱起了空城計。
“咕嚕”
下一秒,她的肚子發出了不爭氣的抗議聲。
聽到這個聲音,正在拼命算牌的降谷零終于停了下來,他看向萬千語,然后和諸伏景光一起捂臉笑了出來。
萬千語捂著肚子,嘴一撇吐槽道“別笑了還不是因為和你們倆打撲克太費腦力了,我頭一次感覺打牌比上課還累。”
聽到萬千語的抱怨,諸伏景光止住了自己因為偷笑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他起身從行李架上拿下了自己的書包,然后就像變魔術一樣,從里面掏出一個飯團遞給萬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