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有何首烏,附近應該還有,許黟在附近走了一圈,期間又找到了兩三株,其中一株長得還小,許黟沒把它挖走。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能認識的中草藥還是有限,他就不同了,這里對他來說,幾乎全山都是寶。
走個幾步,就能發現不少長得旺盛,卻像野草的中藥
有時,看到兩種植物的葉片形狀相似,脈絡分明,長得幾乎一致,很容易錯認為是同一種植物。
這對許黟倒還好說,看上兩眼,便能輕易分辨是野草還是藥草。
他經過的這一帶野蠻生長著密集的烏蘞莓,俗稱“五爪龍”,也有百姓會叫做蛇藥。這是詩經中記載的中藥材,“葛生蒙楚,蘞蔓于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里面的蘞說的就是這種藥材。注1
民間流傳的土方子里,就有用新鮮的烏蘞莓搗碎制成膏泥狀,涂抹在蛇蟲咬到的傷口處。但它的果實有微毒,不可以直接使用。
在現代里,幾乎沒有醫生使用新鮮的烏蘞莓了,大部分都是人工種植,采收切段曬干。它的用處挺多,消毒利濕,解毒消腫,當然了,能代替的中藥材也有不少。
放在以前,許黟會用到烏蘞莓的時候很少,選用的是更加常見常用的。
見它們生長得如此好,不采收多一些,總覺得虧了
許黟放下背筐,拿出里面的鐮刀,“唰唰唰”地連著它的根部割下來。
他沒有全部收完,這一片有留種,下次他再來還可以再收一波。
除了烏蘞莓,還有其他常見的中草藥,像白英,常春藤,茜草,葛根等,許黟也找到了不少。
巨大的背筐能裝下很多東西,可許黟高估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裝到三分之二時,他雙肩便背不動了。
那種背不動,不是瘦弱的背不動,好歹原身會下地干活,不是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可也比不上他從小練五禽戲和忽雷太極拳。
想一想,來到這里也不能松懈,依祿山有人跡,沒有什么大型的野生動物,可再往里面的深山就不一樣了,沒有一個好身體,別說改善生活條件,光是靠這兩條腿走路,都不一定能走多遠。
而北宋再繁華,終究是交通不便的古代。走路、爬山、背東西,都需要有一副好身體,他得盡早將五禽戲和忽雷太極拳撿起來。
時間還早,許黟卻不打算繼續往里探。
跟在身邊的小黃也累了,這小家伙自從跟著他,就沒敞開肚皮吃飽飯,今天還跟著他出來忙活,體力消耗不少,這會累得吐著舌頭。
感受到鏟屎官的摸頭殺,小黃歡快地一掃疲憊,蹭著他的腿,“汪汪”地高興喊著。
許黟帶著書卷氣的青澀臉龐露出一抹少年老成的笑“小黃,咱回家咯。”
“汪汪”
許黟一挑眉“小黃。”
“汪汪汪”
“小黃。”
“汪汪”
看來是認得它的名字,不愧是他的狗,就是聰明。
下了山,太陽懸掛正中,許黟估摸著應該是在午時。他先來到山腳下的寺廟,早上接待他的小沙彌還記得他,溫和地過來跟他打招呼。
討了水喝,許黟問現在具體是什么時辰了。
小沙彌看了看天色,道“已經午時了,施主可是要回去了”
許黟點頭“不知回去的牛車停在何處,剛路過寺門外,怎么沒有見到可乘坐的牛車。”
小沙彌“車把式離開一會了,施主若是想要回去還需要再等兩刻鐘,未時還有一趟,再晚就沒有驅車的車把式來依祿山接待香客了。”
說來也是這連著的幾座山有幾座香火不絕的寺廟在。這些驅車的車把式看到有生意可以做,每天都會過來兩趟。
也因此,方便了許黟不少,不用步行十幾公里來到這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