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刑父頷首,問他還有事嗎。
邢岳森“明日我要和許黟去集市,過了午時,許黟會來家里給祖父診脈。”
刑父一愣,皺著眉問“許黟是誰”
邢岳森啞然“”
他嘆氣地說,“是前陣子我在半路結識的好友,如今祖父喝的湯藥就是他開的藥方。”
刑父煥然大悟“是他呀,既然約了人家,那就不可怠慢了。”說著,他也好奇這個讓兒子上心的人是何方神圣,“給你祖父診脈完,帶過來與我喝杯茶。”
許黟對此一無所知。
次日一早,他練完拳,外面的門被啪響。許黟放下袖子出去開門,見到穿得仿佛一只綠色孔雀的邢岳森站在門外。
在他的后面,還停著一輛套著驢子的輦車。
“刑兄,這么早就來了呀。”許黟詫異。
邢岳森道“不早了,從南街去城隍廟要半個多時辰,太晚去沒位置停車。”
“這是你的車”許黟目光往后看,露出打量的神色。
他在街道看到過不少用驢子拉的輦車、輿車,卻沒親自坐過,不曉得坐驢車會是什么體驗。
兩頭驢子都套著繩索,由輦夫牽在手中,輦夫穿著棉布短褐,約莫三十多歲,瞧著憨厚木訥。
人卻很有眼見力,早早就搬出上車的木凳,牽著繩恭候在一旁。
“快坐上來,我們早去早回。”邢岳森喊。
許黟讓他等一會,他回屋換一身方便出門的衣服,畢竟穿著短衫出門逛集市不合適。
他沒邢岳森那般顯眼的衣服,長衫不是灰色就是青竹色。他挑了青竹色的換上,再戴碧青色的方巾。
接著,他還提著一個包袱出來。
邢岳森挑眉“這是什么”
“消食丸,還有擺攤的東西。”許黟說道。
邢岳森“”更加疑惑了。
難不成許黟不是去逛城隍廟集市的,而是去擺攤
邢岳森頓時來了興致,錦衣玉食地長到這么大,他還沒做過買賣掙過錢,也許今天跟在許黟身邊,他可以體會到不同的人生樂趣。
兩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車棚,這棚子不算窄,里面可以坐兩三個人,鋪著軟包,坐在上面并不磕人。
車子啟動時,也不算搖晃,許黟還可以撩起簾子看外面。
不過他看外面的機會不多,邢岳森一坐上來,就拉著他聊天。兩人性趣相投,一路上都在東聊西扯,時間便過得十分地快,感覺沒多久,城隍廟就到了。
他們在離城隍廟還有兩百多米的位置下了車,輦夫拉著車子去停車。
兩人直接去到集市里,這會集市里已經有不少人在擺攤,越靠近皇城廟,人越多,空出來的都是偏的位置。
許黟隨便地找了個地方,將包袱打開,取出里面的東西一張折疊木凳,一張寫著“消食丸”三個字的麻布,三十包消食丸。
看他準備得如此齊全,邢岳森嘖嘖兩聲,眼里都是佩服。
“黟哥兒小我這么多歲,心智比我高不少。”他都沒想到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