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四個月的小土狗,瞧著有十幾斤重,肥嘟嘟的軟萌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線條均勻的身材。
短短兩個月,人和狗變化都很巨大。
許黟享受了一把擼狗的快樂,吃完飯,打算來嘗試用硝石制冰。
古書里記載過不少制冰法,但能成功的概率并不高。許黟當年也只是看過實驗,沒有真的嘗試過,現在真的要來制作,心里還是挺忐忑。
他先用井水倒在大的陶罐里,剛從井底挑上來的井水冰冰涼涼的,許黟解開裝硝石的麻袋,取出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硝石。
這個時候的硝石還沒有提純處理,顏色看著微黃帶著一點點橙粉色。
聞起來沒有任何味道,但燃燒的話會生出硝煙,類似鞭炮的刺鼻氣體。嘗的話,是帶有清涼感的咸辣味道,不能吃多,有微毒。
把敲碎的硝石放到罐子里,讓水將它慢慢地溶解,接著,再用小的陶罐裝到八分滿的水,密封好后,投放到大陶罐里面。
許黟把它們搬到房間背陰處,用木棍均速地攪拌。
感受到陶罐外面的溫度在飛快降低,他眼里露出欣喜,直到硝石完全溶解,許黟停下攪拌,把大的那個陶罐一起蓋上密封。
這一弄天色都晚了。
許黟起身去點煤油燈,剛要來吃晚食,聽到有人來敲門,一出來發現還是個眼熟的陌生人。
四十多歲,留著小胡須,頭戴青藍色的方帽,身上的衣服是同色系的綢緞長衫,手里提著一盒點心,見到許黟露出笑容。
“問許小官人的好,小的給我家一娘子來送拜貼,想著明日巳時過來拜訪,不知許小官人可有空”管家不緊不慢地問完話,將懷里的帖子拿出來遞上去。
許黟本來就等著王家來人,來的是管家又有什么關系,便把帖子收了。
至于那點心,他不至于缺這口吃的。
翌日清晨,許黟醒來第一件事,不再是喝水練拳,而是跑去角落里看他那兩個陶罐。
經過一夜時間的冷卻,陶罐外面摸起來十分冰冷,上面還掛著一層白霜,一摸就化成冰水。
許黟迫不及待地打開上面的蓋子,將浸泡在里面的陶罐拿出來,小心地打開蓋子后,看著里面的情景,陷入一陣呆滯。
沒變成冰塊
是他用的硝石太少了
想著他幾乎把一半的硝石都用上了,得出來的結果卻是這樣,不免讓他陷入懷疑,是不是他記憶出錯,之前做實驗的不是硝石而是別的東西。
不應該呀,他的記憶沒到如此地步,肯定是比例不對。
許黟不信邪,他把剩下的硝石一一敲碎,先用少量的水溶解,再倒入到陶罐里攪拌。
很快,陶罐里的氣溫再度變低,許黟仿佛看到了希望,早飯都只應付地吃了幾口,就又來到陶罐前,反反復復地去看里面的小陶罐結冰了沒有。
一時之間,他宛若回到中學時期,眼里心里都是對新事物的期待。
左等右等,陶罐還沒結冰,先等來錢娘子和王家管家,他們身后還有兩個挑東西的閑漢。
這么大陣勢地過來,不一會就引起石井巷其他住戶的注意。
“這些人是誰呀”
“好似挑了不少好東西,難道是許小郎又結交了什么富貴人家”
“不清楚,走,我們上去看下不就知道了。”
“”
幾乎是在許黟開門的同時,許家院外就圍上了好幾個眼熟的左鄰右舍。
看到許黟出來,有的自來熟地問“許小郎,這是又有什么好事嘞”
上次他們圍觀了邢家送家具,今天瞧著,好像又有所不同。
許黟還沒開口,錢娘子先笑瞇瞇地說道“這自然是好事,前個兒來見許小郎,問起他近來可好,可惜有緣無分吶,談到后面,竟把以前定下來的親事給退了。我王家也是為了許小郎著想,如今許家這條件,還是得先緊著自己過日子,要是娶親,那不得餓著肚子過不下去。”
她話說得漂亮,句句卻是在刺著許家如今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