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肴還有些昏沉,她迷糊地辨認了一會,看到了八個月,痛苦地嗷嗚了一聲。
最痛苦的其實不是假期早起,而是雖然需要早起居然還起早了
還有四個月,換算時間應該是兩三個小時,她明明可以按平時作息起的
嘉肴雖然醒了不少,整個人還是有些懶洋洋地,眼皮子打架。
她往上看了看,嘟噥了一句你先招待客人吧。
愣了幾分鐘,才想到白夜鶯聽不到它,才寫道你先交易吧,讓我看著,先,醒醒神。
醒醒神這三字都被她寫得糊成一團。
剛醒來沒有說話寫字的欲望,嘉肴壓著一半書頁,把筆放枕頭邊,然后半闔著眼,看著書里故事發展。
金色的夜鶯說完之后,剛剛略抬起的頭又有些懶洋洋地又躺回了鳥窩里。白夜鶯用喙撥弄了它幾下,也只能看到它微微瞇起了眼睛,好像好奇它們平日都怎么做交易。
白夜鶯于是又飛回了鳥架“你想交易什么。”
客人是個尚且稚嫩的男學生,穿著黑底藍線的袍子,左胸口的徽章繡的是一個勺子形狀。渡鴉可以看出來,他是魔法礦質挖掘專業的學生。
“我高級班快畢業了,這么多年我們學院里的期末舞會一次舞伴都沒有邀請到過。”這個男學生說“我想有一個學妹能在舞會前喜歡我,當我的舞伴。”
渡鴉像是一個明明已經放假但是又被叫回來加班的怨種員工,語氣不客氣地說“別說你們系了,你們整個礦質學院專業都沒幾個學妹,唔,總共加起來也就十個。”
男學生露出了非常悲傷的表情“所以我永遠找不到學妹跳舞,你知道這十幾年的舞會我都是怎么過來的嗎”
渡鴉噗嗤地笑“十幾年算什么,我和白夜鶯幾百年”
白夜鶯看了眼金色夜鶯,然后安靜地磨了磨喙。
渡鴉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總之,你需要一個舞伴對吧。”
“是我們院的學妹舞伴”男同學說“這次畢業舞會是整個大學院的舞會,我不止是要跳舞,我要讓其他院的人看看,我們院也是有漂亮學妹的”
這一刻,他好像身上帶著光。
渡鴉“那你從十個學妹里挑一個吧。”
嘉肴撐開眼,努力想動筆告訴渡鴉不可以這樣。
但是腦子因為太困根本指揮不動手指,只能繼續往下看。
男學生“這些學妹都沒有舞伴嗎”
渡鴉“當然都有舞伴了,所以你得加錢。”
“錢不是問題”男學生很自信,為了這次舞會,他整整攢了五年的錢“但是我不能去拆散其他人。”
作為孤寡十幾年的礦質挖掘學院學長,他知道沒有舞伴是多么得痛。他不能讓那十個幸運兒學弟也陷入這種痛苦。
嘉肴神經于是放松了,真是個靠譜的學長。
渡鴉實在有些無法“可你們系,只有十個女學妹啊。”
“可我真是有錢。”男學生說“我要漂亮學妹,男的也行”
嘉肴腦子里迷迷瞪瞪的,總覺得哪里不對,又不知道具體哪里不對。
男的也行的學妹
唔,漂亮男學妹。
哈哈,男學妹
學妹
妹
這是什么新物種,這輩子都沒聽過。
不對,男的怎么能當學妹啊
窗外天光大盛,嘉肴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昨天是累了嗎怎么會夢到有人說想找男學妹當舞伴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