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聽了苗云樓的話,連嘲笑都不笑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奇怪的道“你是不是瘋了”
他們早就把村子走了個遍,所以也知道村子里的田地早就荒廢了,所有的衣物和食物都是從外面交換來的。
如果村長被困在這里很多年,他難道不是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那這還是人嗎
苗云樓嘴角勾起,緩緩開口道“我也覺得有人瘋了,要不然怎么會覺得,屯里的人能從積雪根本不化的山口進出”
常平皺眉一愣“什么”
苗云樓莞爾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推開架在脖子上的鐮刀,直起身子,轉身“啪”的一下推開了床鋪上的窗戶。
冷風帶著雪花頓時灌了進來,零下好幾的溫度,屋內幾人都被凍了個哆嗦,羅薇攥緊了衣服,咬牙罵道“苗生,你有病啊”
苗云樓聳了聳肩,假裝沒聽見,看著窗外把村子整個環繞起來的雪山,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空氣非常冰涼,通過鼻腔直直吹進肺部,他作為一個擁有冷空氣過敏鼻子的人,很給面子的打了幾個噴嚏。
雖然心臟病沒了,這種易過敏易犯病的體質還是沒變啊。
苗云樓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抬頭又仔仔細細的觀賞了一遍窗外的景色。
窗戶外,松軟的雪在土地上厚厚的鋪了一層毯子,壓下地里的麥稈和黝黑的土壤,蓋住了所有農業生活的痕跡。
遠處的雪山形成環繞狀包裹著整個村落,陡峭聳立,看上去沒有任何出去的路徑,只有山脊處凹陷下去,有個原木搭建出來的簡陋小橋,上面也同樣鋪著極厚的雪層,堵塞住了唯一的出口。
這就是三馬架屯村,唯一的出山口。
苗云樓的目光像飛舞蹁躚的蝴蝶一樣,略過家家戶戶低矮的房檐,又落在陳舊的木制房門上,在出山口的小橋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后收回目光,轉頭對眾人感慨道“看,多晶瑩剔透的雪山。”
林可可站在一旁云里霧里的看了他很久,還以為他要說出什么真理哲言,忍耐力已經接近極限,咬著腮幫子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里蹦“晶瑩你麻痹你到底要說什么”
“別著急啊,同志們,我說這話是有原因的,仔細觀察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出山口上的雪有點太晶瑩了嗎”
苗云樓比了個手勢,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似漫不經心的對眾人說話,眼神卻極其尖銳的只盯在村長的臉上。
“這里的雪,絕對不會在春天化開,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季節性積雪,出山口上面的雪早就結成厚厚的冰層了。”
他把手伸到窗外,接住幾片雪花,輕輕一吹“常年飄雪,久凍不化,這里的溫度估計全年都在0下,怎么可能開春就解凍了呢”
常平眉頭皺的更緊,下意識的順著苗云樓的方向看過去,定睛一看,那晶瑩反光的地方,果然是冰層,他們看到的厚厚雪層,竟然只是冰層上薄薄的一層覆蓋
這怎么可能
他又難以置信的把目光移向村長,卻見村長臉上的神色變化莫測,眼神越發暗沉,手指在無意識的摩挲著鐮刀,似乎下一秒就要忍受不了苗云樓的胡說八道,砍下他的腦袋。
可從頭到尾,村長都一言不發,沒有反駁一句話。
“不可能”
羅薇失聲叫道,見眾人把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又瑟縮的退回去一點,鼓起勇氣咬著嘴唇道“他在撒謊如果出山口無法進出,我們是怎么進來的”
苗云樓眼皮一抬,反問道“那你還記得我們怎么進來的嗎”
“當然記得”羅薇怒瞪著他,不假思索的道“我們就是從從”
“從”
她的神色越發不確定,絞盡腦汁的想回憶起進來的細節,卻發現自己完全不記得,甚至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就好像他們真的是瞬間出現在這里一樣。
實際上,苗云樓當然是驢他們的。
這幾個人再怎么真實也是nc,理論上和他無關的劇情都不會被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