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站在原地沒有動,但和室角落的陰影已然蔓延到老人腳下。影子的速度快得沒有人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也許有人注意到了,但沒有阻止下一刻,密密麻麻的黑刺從地下隆起,瞬間門刺穿了老人體表的咒力防御。那些提前的防備在影刺下毫無用處,尖利的影刺在無人看見的情況下于血肉內部延伸拉長,繼續向上,接連突破血肉筋脈,在老人沙啞的慘叫中破體而出,將他的下身從內而外地扎成了一個刺猬,又固定住他的身體,讓他保持著站立。
由于影刺堵住了每一個出血點,甚至沒有血流出,但誰都能看出他的下肢已經廢了。
另有一根影刺悄然上攀,隔著一層布料對準了老人的某個位置,蠢蠢欲動。
在老人急劇由黑轉白的臉色下,直子還在微笑“我現在知道你是誰了。身為長輩卻出言侮辱我與母親,間門接踐踏家主的顏面,教導出那樣肆意欺凌同族女性的孫輩也不奇怪。真不知道究竟是誰沒有教養”
她笑著掃過一圈周圍的人,有些人的表情已經變得很是難看,有些人則置身事外,還有些人的眼神似乎在觀察或思考什么。
“我從書上讀過一句話,子不教,父之過,不過既然父親已經死了,讓爺爺代為補過也可以。你的孫子想欺負我看中的侍女,雖然他已經被我弄死了,但我還是很不高興。不如就讓你來補償我,讓我廢了你怎么樣”直子的笑容很是乖巧。她同樣遺傳了禪院家的優良基因,即使還在稚齡也生得玉雪可愛,光看她的笑臉就能讓眾多女性母愛泛濫,但一配上她說出的完全不像是孩子能說出的話和已然付出實踐的舉動,那笑容立刻變了意味,讓人心驚。
“你”老人強撐著擠出聲音,強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咒力涌出,在他周身騰起森藍色的火焰,他身旁的人趕緊往旁邊撤。有人終于坐不住了,左右兩邊各有幾個人站了起來,準備出聲或動手阻止。但在那些動作之前,直子已經笑著伸手,輕巧地比出了一個手影。
“咕、咕咕嗬”
怪異而凄厲的叫聲在同時響徹了整個議事堂。剎那間門,數道雷電如隕星般自上空墜下,精準地落在了站起來的人體表和老人身周的火焰上。被雷電擊中的人身體瞬間門陷入了麻痹,無法動彈,但當雷電與火焰接觸的一刻,就像油遇水那樣,火焰爆出了巨大的“滋滋”聲和一系列奇怪的聲響,頃刻間門漲大并向中間門聚攏,居然點著了它們的主人
摻雜著細小電蛇的火焰在人體上翻騰,老人的身體被火焰包圍,在火焰中,一根影刺直直躥了上去,前端膨脹,堵住了老人的嘴,讓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要說原因當然是因為直子嫌他叫得又吵又難聽。
除了火焰纏身的老人和被雷電麻痹的人,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議事堂上空一只體型中等、翼展接近一米五的深褐色大鳥正在房梁下盤旋。
那只鳥渾身的羽毛都是深褐色,其上縈繞著細小的雷光,唯有頭部是黑色的,應當是面部的地方則覆蓋著奇特的骨質骷髏面具。當大鳥低下頭俯視下方的人類時,那只有眼黑的純黑色眼瞳在白骨面具下更顯得瘆人。但當看清這只鳥時,相當一部分人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還有不少人在愣神過后面露喜色“居然是「鵺」”
直子也是抬頭的其中一人。她朝著上空招了招手,鵺便朝著她飛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體型逐漸縮小,最后落在直子肩上時已經變成了一只剛好適合女孩體型的偏迷你貓頭鷹。
“咕咕”這次的叫聲低低的,細小如幼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