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韶擱下茶杯,撥了一通電話后,合上筆記本起身離開。
江弈回c市的這段日子很無聊。
兩年前岳家才拿下萬向城的時候,他就已經著手安插人員進入紀年跟岳家,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現在又有吳平盯著進度,自然不用他操心。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岳老頭七十大壽那天的到來。
他太期待,以至于覺得到c市的半個月過的比一年還要漫長。
尤其這段時間要低調行事,身邊也沒個臭味相投的酒友,百般無聊之中,只能把“追求”陸言當做消遣,于是乎追求攻勢愈演愈烈。
在江弈日漸一日的無聊中,金老二的航班終于降落c市。
當天吳平果真在c市最豪華的夜總會擺了局。
從機場到夜總會途中一路寒暄,吳平和幾個“時年”的領導簇擁著江弈跟金克年走進夜總會大門。
這些人都是“時年”在c市分部的高層,聽聞本部董事過來自然都圍了上來。
說是接風洗塵,也不外乎就是討好一下這位時年二公子。
時火的正牌大當家雖才三十多歲,但行事果決、手段雷霆,性格更是嚴毅苛刻、不茍言笑,導致沒人敢嬉皮笑臉湊到他跟前去。但他的親弟弟就不一樣了,只要把人哄得開心了,還是很好說話的。
金克年敷衍著這些歲數有他兩倍的人,左手熟稔的勾上江弈的肩膀,趁其不備撩了兩把他腦袋上的白毛。
江弈“啪”的打掉他的手,斜他一眼“手賤。”
金克年也不生氣,笑嘻嘻“這大半年了,你這撮白毛還留著呢,我戴個耳釘都給我哥摘了。你頂著這造型去談生意,竟然沒人把你亂棍打出”
“夜場談生意不用我出面。”江弈一臉鄙夷“在你大哥前面就是個慫貨。”
金克年摸了摸自己光滑得只剩個小洞的耳垂,無比寂寞“哎,耳釘沒了就算了,我他媽只求別再惹到他了,這半年在他身邊真的是地獄一樣的日子你根本不懂我的苦”
半年沒見的金老二確實變得成熟了不少,以前發型潮流、穿衣時尚,一看就是個沒定性的小年輕,現在不止耳釘沒了,頭發都用發膠整整齊齊地梳好,一身西服領帶加皮鞋,穩重成熟。
只要不像現在笑的這么蕩漾,還真沒人會把他跟四年前的小子聯想在一起。
江弈幸災樂禍“原來是金老大調丶教的,怪不得人模狗樣了那么多。”
金克年想起什么抖了兩下身子“你沒有那樣的哥,你不會懂的。”
他說著雙眼一耷,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今晚必須來一出牡丹亭,才可解我心中郁氣。”
江弈轉頭“吳經理,牡丹亭給小金總安排上。”
吳平賠笑“當然得安排上。”轉而吩咐接待員“包廂舞池原本排的節目是什么”
“是飛樂隊。”
“換粵劇團過來唱牡丹亭,快點。”
說話間,腰細腿長的接待員已經將一行人引至包廂前。
吳平站在門前給江弈使了個眼色“小江總要的人我也給安排好了。”
“人”金克年聞言一把掐住江弈的胳膊,“我x你這個禽獸才來幾天又看上誰了你就是知道我哥管我管的跟個變態似的,故意搞來給我看的吧”
江弈一臉純良“怎么會,你我既然是兄弟,我爽了就是你爽了,還用計較那么多就是最近看上一個小明星,包來玩玩而已。”
“包來玩玩s市的小白兔不夠你玩了”金克年率先去推包廂的門“我倒要看看,又是哪個倒霉的小明星,別說還是那個白襯衫的癖好。”
幾個經理趕緊上去幫著推門。
包廂是夜總會貴賓區,里面很大,k歌舞池吧臺餐桌休息區,一應俱全,幾乎就是一個小型的酒吧。
裝潢走的西洋復古風,落地水晶燈、棕褐拼接地板,燙金歐式隔斷屏風將包廂分成兩部分。
繞進屏風,右邊十來人的圓桌上已經坐了五六個男女,見江弈幾人進來,人都從椅子上站起來。
啤酒肚的男人匆忙迎過來“林董來了,這二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