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燈光通明,厚重的窗簾把房間遮了個嚴實,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晨鳥的嘰喳。
江弈都不用拉開窗簾就知道現在的天色一定是灰沉的,也不用抓過床頭的手機來看就知道現在時間接近五點。
你見過凌晨五點的c市嗎
江弈見過,還經常見。
凌晨五點他可能正摟著人走出酒吧回酒店,也可能正載著妹兒在哪座山上肆無忌憚飆車再看心情要不要來一場車震。
“坐臺算什么丁點大的黑料,掃黃不至于掃到魅金頭上夜場掙的不就是酒錢和肉錢,誰心里沒點數”
“難道是賭博賭局也是客人自己開的,跟我們有個毛線關系啊”
揚聲器還在時不時傳來一兩句奄奄的人聲,語調哀怨,口齒含糊,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倒過去。
“還是稅務也不應該,咱們那是合法避稅”
“我真的想不出來了江大哥、大爺我真的快撐不住了。”金克年精神萎靡,呵欠連天,“你倒是也說兩句啊,啊喂,喂江弈人呢喂喂喂”
自己一個人逼逼叨叨半天也沒聽到對面的回應,金克年的叫喚逐漸變得有氣無力“喂江老爺你不會睡著了吧”
凌亂的深灰色大床上,枕頭和被子被揉吧成一團,江弈仰躺在上面,眼皮眼瞅著就要合上又顫開一點,然后又耷下一點,于清醒和欲睡間沉沉浮浮,耳邊金老二的聲音跟蒼蠅的嗡鳴有的一拼,直到幾聲震響房間的叫喚,才讓他徹底撐開眼皮。
“別叫了,叫魂呢你”
江弈帶揉了兩把臉,強打起精神,“以前跟我通宵帶妹通宵飆車去海邊通宵派對找快樂怎么不見你喊累才半年就虛成這樣,你能不能再廢一點”
“別提了啊操要不是腦子一熱跟你大半夜跑o市海濱灣玩什么狗屁沙灘單身派對,我t也不用被抓去受半年苦你根本不懂被強制安排作息的痛苦,你去待一星期試試十二點后我還能醒已經是萬幸”金克年腸子都悔青了,千不該萬不該沒忍住誘惑。被大哥抓去那半年,過的簡直跟什么修道士、苦行僧一樣苦逼。
“廢。”江弈坐起來,狂躁地抓了幾把頭發,腦袋還是麻木沉重的,無法思考,干脆用力揪疼發根,痛激得人總算清醒了幾分,“你不止人變廢了,剛才說的那些也都是廢話。”
“我x,事是你惹的,我純粹被你拖下水,大半夜還要替你擦屁股”就算江弈看不見,金克年也不由得翻了個大白眼,“跟你合作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的。”
“你懂個,老子就是要看他死”
“喲喲喲還要他死呢,我可期待看紀總被你干了,只求求你別到時候裝b不成被反操。”
頂著厚涂黑眼圈的兩人開啟瘋狂互踩模式。
金克年又噓了個口哨,逮著江弈奚落“讓你吃飽了撐著去惹紀九韶,早聽我的麻利跑路不就沒事了,你抹黑他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也會被搞你知道這叫什么嗎叫、報、應”
這些話對于臉皮比城墻還厚的江弈根本不痛不癢,反而趕蛇上棍“求著他操的人能擠爆魅金,我t就是被他操進肛腸科了也不虧啊再怎么樣也比你個器小活爛的混得開。”
“你放屁”
他學不來江弈不要臉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無賴行徑,事關男人的自尊,金克年恨不得順著網線鉆過去讓他嘗嘗厲害。
“你敢找個妹我就信你的鬼話”江弈還要懟回去,混沌的腦子里后知后覺地閃過一句什么,立馬打住,猛然彈坐起來“等等你剛才說”
抹黑他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也會被搞
靈光乍閃,江弈一巴掌呼在床上,拍得床墊震響。
他的思考方向錯了
紀九韶原話說的是“關于魅金”,但并不是指要對付的主角是魅金。
主角明明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