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明撐到了早上五點多,才躺在了陪護小床上瞇了瞇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皮,赫然發現老爸老媽坐守在了小床前。
余至明一把掀開身上薄被坐起,訝然出聲道“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長相清雋,頭發花白的老爸,輕哼了一聲算是作了回應。
身體略有些富態的老媽,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余至明的臉,問“還疼嗎”
余至明搖搖頭,說“不怎么疼了。”
“媽,我這只是皮肉傷,過兩天就好了,不礙事的,你別擔心。”
余朝霞來到陪護小床前,道“老五,現在快早上九點了。”
“爸媽是一大早聽到的消息,搭乘別人來縣城的車,不到七點趕到的醫院。”
“你二姐三姐一早看過你后去上班了。”
余至明哦了一聲,忽然聽到了身后磨牙的聲音,轉頭看到站在陪護小床另一側的余向晚嘴巴癟癟,一臉的小委屈。
“四姐,你這是怎么了”
他這一問,余向晚臉上的委屈表情更盛,可憐兮兮的說“老五,你是不知道,我早上被打了。”
“咱媽,還有大姐、二姐、三姐都下手打了我,還都下了狠手,好疼好疼。”
“我就是家里最沒人疼的可憐人。”
余朝霞用力橫了她一眼,說“這是你活該。留下你是來照顧老五的。”
“你倒是好”
“我們早上來到病房一看,你躺在病床上呼哈呼哈睡的正香。”
“老五可憐見的蜷縮睡在小床上,身上什么都沒有蓋。”
“打你都是輕的”
余朝霞不等余向晚解釋,又轉而對余至明說“哎,老五,你被邀請去濱海工作的事,爸媽也知道了。”
余至明也沒安慰四姐,看向老爸,問“爸,去濱海工作,你怎么看”
老爸緩緩的說“秦李斯曾曰,人之賢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
“老五,你離開縣城去濱海,在我看來,如同廁中鼠搬去了谷倉。”
“你愿意去,我是支持的”
掉古文的老爸,在家中具有一言而決的地位,能獲得老爸親口支持,更堅定了余至明的信心。
“爸,謝謝你的支持”
“去了濱海,我會更加努力,爭取做出更大成績,不給余家丟人。”
老爸輕輕頷首道“這一點,我是信的,你從小就有一股拼搏不息的韌勁。”
“老五,亓醫生,我看著人不錯。”
“你就跟著他好好的在濱海闖蕩一番,不用擔心我和你媽。”
余至明有些疑惑看向一旁的大姐。
余朝霞輕聲道“亓醫生早上來過了,和爸媽,還有我們談了老大一會兒。”
余至明點了點頭,耳邊忽然響起余向晚嘰嘰喳喳的聲音。
“老五,亓醫生讓我轉告你,他外甥女確實有尿暈癥。”
“今早上驗證過了。”
“還有,亓醫生和外甥女去趕高鐵了,留下了聯系方式,讓你多聯系。”
話語之間,情緒變好的余向晚來到了老爸身邊蹲下,拽住了他的胳膊。
她一邊搖晃,一邊撒嬌道“親愛的老爸,我也想去濱海做一只肥肥的倉中鼠。”
老爸板著臉,說“就你這半吊子本事,就別跟著去給老五添亂了。”
“怎么是添亂”
余向晚不服氣道“爸,至少我能照顧老五的飲食起居不是”
“到了新環境,還離家那么遠,老五一個人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就在這時,婦產科的護士呂芳氣喘吁吁的快步闖進了病房。
“余醫生”
呂芳大喘了一口氣,語調急促的說“產科來了一位懷孕六個多月的孕婦,臍帶扭轉,胎兒快要不行了。”
“王主任讓我問一下,余醫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