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準備搞澀澀的工作員傻眼了,他們呆呆地注視著那條信息。
啪!
宛如玻璃破碎的余音那樣。
一縷如純白火焰的光芒躍動著,悲憫而悠揚的詠嘆調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剎那間,整個存留在現境的龐大設施失去了響應。
寂靜中,只余一道通天徹地的冰冷圣光無聲迸發,遍照一切。
無何有之鄉,中環區。
壁爐里的木柴劈啪作響,橙紅色的光芒讓有些雜亂的房間披上一層暖色調。
茶幾上,放大鏡剛好放在《泰晤士報》的訃告欄一截,幾個姓氏被放大,馬瑟斯沉默著從上面收回目光,落在了正前方,面目棱角分明,鷹鉤鼻細長的福爾摩斯身上。
并非是擁有靈魂的人類,而是以形象和記錄所形成的精魂,黃金黎明保存有《福爾摩斯探案集》,作為交換,這位偵探會為黃金黎明提供三次服務。
可如今.
“很抱歉。”福爾摩斯放下煙斗,緩緩搖頭:
“我不知道,哪怕是伍德曼身上發生的改變,我也無法得到答案,只是可以確定他不再是模因了。”
牧場主身上的迷霧,伍德曼身上的迷霧,重重謎團的疊放在一起。
如此突兀。
沒有任何理由。
在過去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內,現境和地獄都亂套了,而那攀附在現境之上的牧場主,卻同時攪動著地獄中的漩渦。
黃金黎明可以不理會這種變化帶來的得失,但不能不知道這種變化從何而來。
“沒關系”馬瑟斯并不意外。
他們只是好奇伍德曼這個究極二五仔到底什么時候和牧場主攪合在一起的。
“槐詩.”偵探吐出一個名字:“他是源頭。”
無數支離破碎的事件,仿佛有一條蛛網般的絲線連接,而在那最中心的編織者,赫然是不久前在邊境搞了大事還安然無恙的少年。
更像是一只無序飛舞的蝴蝶,在一團團迷霧中跌跌撞撞。
“他是黃金黎明預備種子名單上的唯一s級。”
馬瑟斯感慨:“備注是一個很有創造力的年輕人,我們倒是有吸納他的想法,可惜”
偵探指尖輕輕叩擊茶幾,他垂眸思索著,在聽見對方提及‘創造’時,皺了皺眉頭。
忽然,一張來自明日新聞的報紙吸引了注意力。
特殊時期,每半個小時送來一份。
第一版和第二版的‘現境恐將毀滅,牧場主開餐’到‘煉獄工廠主的自我革命’。
剛剛送來的‘修正值自助餐(魔女之夜)’、‘深度值10以下的地獄開始上浮,深度10以下的地獄出現生態重構.’
他捏了捏眼眶上的單片眼鏡,最后從躺椅上起身,來到一堆雜物中翻找。
沒多久,一本滿是灰塵的書籍被翻了出來。
福爾摩斯拍了兩下,將上面的灰塵抖落,腦海內,關于伍德曼前往現境的所言所行,在不斷閃爍。
‘震怒之日,終末之時,全如大衛與希維拉之預言,天地萬物,化作灰燼安魂曲。’
‘龐大的修正值.’
‘上浮的地獄,畸變的環境,封閉的至福樂土’
當漫長的思考迎來結束,福爾摩斯把握住那一閃而過的靈光,得出結論:“那不是牧場主.或者說,祂很快就不再是牧場主了。”
這個結論太匪夷所思,以至于福爾摩斯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那祂是什么?”馬瑟斯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