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唯一的不確定留給未來。
在徹底破碎的鏡像中,所有往昔的幻影化作虛無,吞盡一切的龐大日輪無差別照耀著深淵中的無盡維度。
恐怖的收束從黑日傳來,讓槐詩看見了未來的無數種可能,所有事項凝結而成的書頁,都向著虛無和湮滅走去。
災厄之劍、調律師、音樂家平凡的,不平凡的,在故事的末尾,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無窮災厄顯化而成的黑日。
即使是槐詩,也毫不例外。
仿佛這就是他的天命。
在自身走向死亡,或者現境走向毀滅之后,無論如何選擇,總有一輪烈日從深淵的盡頭冉冉升起,將殘留的、完好的,一視同仁地吞噬殆盡。
在這份命運的引力之下,所有的地獄都會歸于虛無和湮滅。
可深淵依舊存在。
自己能做的,僅是“縮小”深淵,取消對虛空的覆蓋
“槐詩!”
自黑暗中,褚清羽的哭喊響起,那是不存在于這條時間線上的記憶,伴隨著璀璨美麗的虹光從翱翔的鳳凰身上落下,鏡面中,好像有另外一個褚清羽在囑咐。
“帶他前往能夠得到幸福的世界。”
對‘槐詩’這個個體而言,真的有這種東西么
在這個念頭升起的剎那,每一條時間線的過去,在‘槐詩’走向終末之前,都有一只鳳凰拍打翅膀落在了他的面前。
無數鳳凰展開雙翼,從數值不清的世界線和可能性中,讓激起的時光漣漪在自身留下刻痕,引領著無以計數的世界線,向著深淵烈日的另一頭收束。
浩蕩洪流,匯聚于金色龍翼的神明體內。
“我當然會偏向他呀,因為那是唯一可以讓你獲得幸福的世界線。”
無比熟悉的少女呢喃在耳畔響起。
她站在耀眼的色彩里,即使對吞盡一切的黑日來說是如此渺小。
“清羽.”
我好想你。
槐詩睜開雙眼,眼角殘留著淚痕,沉溺于悲痛之海,他凝望著深淵烈日,也從深淵烈日的視角凝視著自己以及滿目瘡痍的世界。
但這一刻,所有的槐詩不再只有一種可能了。
圓環之理在槐詩的腦袋后方亮起,通過褚清羽的引導下,無數時間線順著鳳凰的威權向著他這一頭收束而來,甚至由于此前深淵烈日牽引和收束無法斷開,竟成為二者之間無法斷絕的聯系。
可命運被扭轉的恐怖轟鳴,不僅隨著時間洪流推動著深淵烈日向槐詩走來,推動著無數平行世界中的深淵烈日從未來提前抵達。
能夠承受么
獲得這份不屬于現在的威權,哪怕只是暫時,也要承受無數的湮滅,畢竟現在的深淵烈日再迭加一切地獄的影響
等于深淵本身。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槐詩笑著說道。
以這幅魔女之夜為基礎所進化出的神明軀體,化為柴薪,總能點燃些什么虛無之物,不是么
亡世就該有亡世的樣子,哪怕再怎么可憐,也不能以明天和未來的世界作為代價,拉著所有生命一起永世不得超生吧。
若沒有深淵,哪怕走向滅亡也能獲得安寧。
憤怒和悲憫,化為斧與槍。
他開始狂奔,不再等待著那些滅亡走來,而是主動走向滅亡,盡情的宣泄著那份未燃燒殆盡的復仇之火。
然而,荒蕪和凄冷之中,分崩離析的黑暗也如累世惡業一般不斷積累,深淵的影響越來越強,甚至影響到了槐詩在魔女之夜外的靈魂。
烈光奔流,斧刃的劈砍,宛若黑夜中升起一道彗星燃燒的光輝。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