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不知這二人正在品味他的處子幽香,冷聲道“王孫,你如果還是昔年光風霽月、開襟下士的皇室貴胄,我希望你明斷我和凌老賊之間的是非。”
鐘甄擺手道“晏姑娘,孰是孰非,不是這里三兩句話能說明白的。你若是真想為劉遂、焦勇討個說法,至少得先回到大周。我愿意替你召開長老會議,幫你弄清情況。”
許舒暗道這家伙有些手腕,持拿剔骨刀的手松了一些,滿眼認真地道“王孫此話當真”
鐘甄玉顏如月“鐘某會對晏姑娘負責的。”
許舒一聽這話,隔夜飯差點沒吐出來,卻還得做出意亂情迷的樣子。
凌天放冷哼一聲,不再多話。
他心中有譜,知道鐘甄安撫晏紫,全然是為了將來拉攏林老魔,好為競爭興周會副會首做準備。
安撫好假晏紫后,鐘甄便帶隊朝第三層區域進發。
沿途所過,爭斗肉眼可見得少了,連橫亙在路上的海獸也少了八成之多。
但盤踞在通往三層區域道路上的海獸,無一不是厲害角色。
然則,鐘甄、凌天放一行組合的實力,遠超過了許舒的五人小組。
在鐘甄的帶領下,一路能避則避,能滅則滅,只花了一個小時,眾人腳下的白色石條,就變成了黑色。
行進過程雖然迅速,但絕稱不上輕松。
越往上行,許舒便越覺心頭煩悶。
他現在忽然體會到了樓寒徹對攀登上三層的恐懼,在樓寒徹那個時代,這里的靈源只會更盛亂,更讓人難受。
爬上第三層后,眾人像是集體遇到了高原反應,來不及打量周遭,個個臉色難看地盤膝坐了下來。
許舒心頭也煩悶得不行,像是被壓了塊大石頭,他打坐之余,悄悄用手在綠戒上黏出一滴源珠,吸入口中。
源珠入體,一陣暴爽過后,體內的煩悶減輕不少。
他依舊假模假式地打坐,忽聽一聲驚呼“師尊,我”
凌天放背后坐著的一個紫面龐的漢子艱難地沖凌天放伸出手來,凌天放面色鐵青,紋絲不動。
下一瞬,紫面漢子七竅流血,頸部動脈砰地爆開。
許舒離他較遠只濺了些血滴,離紫面漢子近的黑衣青年,則被噴灑的熱血澆了一頭一臉。
黑衣青年本就在極力地對抗著體內的煩悶,一張臉已憋成了醬紫色。
腥燥的人血才澆在他臉上,黑衣青年咆哮起來,下一瞬,他眼珠暴凸,牙齒翻出牙齦外,身子迅速鼓脹,龜裂的肌肉撐破衣衫,脹露出來,眉心處肉眼可見的墳起。
彼時,在偵破怨尸案時,許舒見識過小賈的異化,就是這般模樣。
下一瞬,一道寒光閃過,黑衣青年頭顱沖天而起。
寒光倏地收回鐘甄腰間,滿場死寂無聲。
除了血液、殘尸撒了一地,眾人依舊打坐調息。
整個過程持續整整一個半小時,眾人像適應高原反應一般,次第站起身來。
反倒是階序最高的鐘甄最后起身。
許舒暗道,果然是階序越高,越容易亂源。
難怪似金銀島這樣的幾近亂源的兇險之地,根本沒有階序五的老怪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