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道喊聲將他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劉某也不是過河拆橋,翻臉不認賬。鐘王孫冒險救我,我十分領情。
但要推他當這個主持大局的話事人,我不能同意。”
一個面容清癯的老者侃侃而談,“劉某說這話,也不是針對鐘王孫。而是興周會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劉某實在看不上眼。
倘使鐘王孫不是興周會的人,劉某第一個投他票。”
說完,老者沖鐘甄遠遠一拱手。
鐘甄一副寵辱不驚模樣,臉上還掛著淡淡微笑,沖老者還了一禮。
隨著老者發言的結束,場間議論聲漸大。
很快,對興周會的非議,成了主流聲音。
隱在暗處的凌天放,神色陰沉,緊咬槽牙。
又一番議論后,一個叫孟雪農的中年帥哥被推舉了出來。
孟雪農名氣不小,號稱中州大俠,也是體士途徑階序四的內家大師,連許舒也聽過他的名號。
“列位,且聽我一言。”
鐘甄向著眾人團團一抱拳,“適才諸位同道、前輩的發言,鐘甄聽了,很是感慨。
這些年,興周會做了很多不妥當的事,留下了很不好的名聲,在這里我要向諸位同道、前輩賠個不是。”
說著,鐘甄深深一躬倒地,“若能順利返回大周,我必將向會首陳情,讓江湖的歸江湖,廟堂的歸廟堂,不會再有滋擾百姓的事情發生。
適才,我也聽了有朋友抬愛,推我做這個話事人。
鐘甄年輕識淺,萬萬擔不起如此重任。我也贊成孟前輩出任話事人。
我在這里先表個態,完全服從孟前輩的調度。”
許舒都聽傻了,鐘甄這一波在大氣層,他完全看不懂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天生小人,就會把人往陰暗里想
陰暗角落里,凌天放也瞪圓了眼睛,詫異無比地盯著鐘甄。
“好”
“久聞鐘王孫開襟下士,有古賢人之風,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我雖未推舉鐘王孫出任話事人,但鐘王孫搭救之恩,我蔣天養必銘記于心。”
“”
鐘甄主動退出競選,為他賺回許多好感。
“多謝諸位同道,也要感謝鐘王孫。既蒙諸位厚愛,這話事人之位,孟某便厚顏暫時領受,以待來賢。”
孟雪農一副教書先生做派,看著很是老成持重。
他簡單地做完就職講話后,便吩咐諸位補充體能,快速回源,才說了幾句話,便忍不住咳嗽起來。
許舒才注意到,他胸口位置,有鮮血滲出。
鐘甄也注意到這點,趕緊讓紫衣老者前去為孟雪農抱扎傷口,并取出一枚墨色藥丸送給孟雪農。
孟雪農似乎知道墨色藥丸的貴重,推辭再三才收下,對鐘甄更是沒口子夸贊。
一時間,洞窟內只剩下進食聲,喝水聲,呼吸聲。
“王兄,救我”
“李兄,撐住,背后異魔快逃”
洞窟外,凄厲的呼救聲,奔跑聲,喊叫聲傳來。
孟雪農蹭地起身,踉蹌兩步,扶著墻壁道,“列位,誰愿與我前去救人”
滿座無聲,話事人歸話事人,自己的性命歸自己性命,眾人還是拎得清的。
“列位,若我等都只顧自身,見死不救,即便抱團,也是無用。此時此刻,救人就是救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