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暗暗皺眉,他才將氣勢拔高到極致。
眼見便要奏效,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一攪和,前面的鋪墊可就白做了。
歐文湊到安東尼耳畔,低語幾句,安東尼看向許舒的眼神瞬間變了,殺機畢露。
“那個安什么尼,張瀟的頭是你的人切下來的吧”
許舒朗聲道,“先前把凱西吹上了天,安什么尼先生不會敢做不敢當吧。”
“你想報警”
安東尼冷笑道。
許舒道,“安什么尼先生不會怕了吧。”
“此獠在星耀行兇,被我一劍斬了,你要為此獠出頭”
托馬斯上前一步,輕輕揮手長劍滑入掌中,便見他凌空揮劍,咔嚓一聲,一張椅子被卸掉一條腿。
霎時,劍光重影,滿室生風,眨眼間,椅腿消失不見,地上多了一堆細如發絲的木屑。
滿場盡是倒抽冷氣聲。
“許小友,勿要意氣用事。”
羅大業低聲勸道。
許舒大笑,“許某生平別的可以少,唯獨意氣二字少不了。
安什么尼,有種就在這兒等著,我打個電話就回。”
說完,他邁步便走,歐文晃身攔住去路。
安東尼擺手,“他便是用計落荒而逃,也由得他去。春申不大,他飛不出去。”
歐文讓開,許舒快步出門。
轉瞬,半個小時過去了。
安東尼放下品咂半晌的一杯紅酒,“質量不錯,但不是真正的康迪酒莊出產。
看來那個叫得最響的家伙,已經用卑劣的手段逃走了。
列位,現在已經到決定做凱西的朋友還是敵人的時候了”
“羅某生是周人,死是周鬼,安東尼先生,你若有本事,便在此間取了羅某的腦袋。”
羅大業昂然說道。
他的核心產業是碼頭,正是凱西托拉斯的主營業務。
一旦此時松口,他半生辛苦將付諸東流。
安東尼含笑搖頭,“羅先生玩笑了,我們是生意人,不是殺人狂。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取人性命呢”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變色。
誰都聽明白了,所謂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取人性命,換言之,就是背地里再下殺手。
“好,我等著,就看今日之春申,到底是誰家天下。”
羅大業怒氣上涌。
安東尼哈哈大笑,“羅先生,今時不同往日,國家的前途和個人命運從未如此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大周連區區禾國都對付不了,又如何是我海西諸國對手。
我其實很不愿意用極端手段,既然羅先生執意要當凱西的敵人。
我給羅先生個準確時間吧,明日子時,方便羅先生準備。”
啪嗒一下,羅大業手中蒲扇跌落在地。全場死一般的沉寂,連呼吸聲都停了。
誰也沒想到,安東尼竟猖狂地當眾對羅大業發出了死亡威脅。
噠,噠,噠,兩道腳步聲從后方傳來,一聲重,一聲輕。
吱呀一聲,厚重的銅門被推開了,兩道身影走了進來。當先那人身材高挑,頭戴一頂灰白的氈帽,氈帽頂上一朵紅纓隨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