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居民的情緒和氣質,仿佛被一種無形存在牽繞。
洪安縣令便將此作為超凡事件上報,上面也很快派出了超凡者前去調查。
可惜,查來查去,都沒什么結果。
沒有傷人案,沒有死人案,一派祥和,連問題癥結在哪里都勘探不明。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七年間三任洪安縣令都請求調離后,才引起春申高層震動,托請春申站仔細勘察。
春申站劃花費巨大代價,耗時數年,終于碰到妖物,卻只見個背影,那妖物便遁走不見。
自此,再沒那妖物下落。
這個案子,就擱置下來,成了洪安縣衙乃至春申市衙的一塊心病。
故而,隨塘鎮神秘妖案的等級,也一升再升,成了唯一沒有死傷的三級案件。
閱覽完卷宗,許舒從檔案袋里倒出一疊釘在一處的油墨紙,紙上的內容,據說是當時那妖物丟在現場的書籍翻印的,也是本案的唯一線索。
因為案件散發全國超凡站,原件封存,只能得到翻印件。
許舒翻了翻翻印件,上面是一些詩作,都是流行于青年學生間的現代詩。
其中一部分,他還讀過。
翻到末尾,有幾篇寫得格外好。
而這幾篇寫得格外好的現代詩,背后都有標注原文是手寫體,疑似神秘妖所作。
半個小時后,許舒合上資料,起身伸個懶腰。
夜色已深,窗外清風送來桂花清香,他干脆將窗戶開大些,忽然想到明晚劍癡會再度造訪,而見不到自己。
許舒便寫了一封短信,放在堂屋的臺階上,隨即回房,翻身上床,和衣而臥,不消片刻,進入夢鄉。
細雨帶風濕透隨塘的街道,滿街都是黃彤彤的梧桐葉,許舒來隨塘鎮已經兩天了。
短短兩天時間,他就愛上了這個恍若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還算繁華的街市上,沒有叫賣聲,沒有爭吵聲,往來的行人皆靜靜的,柔柔的。
行人的臉上都掛著微笑,步履間舒緩有度,仿佛鎮外的快節奏生活,在這里陡然按下了慢放鍵。
有熱鬧,沒有喧囂。
有繁華,沒有繁忙。
除了偶爾,不知事的小孩子們嬉鬧,這里太適合喜靜的許舒生活了。
喜歡歸喜歡,但許舒心里的浮躁日甚一日。
兩天以來,他轉遍了規模不算大的隨塘鎮,根本沒有找到半點神秘妖的影子。
“世上斷然沒有無緣無故的神秘,神秘妖讓隨塘鎮呈現這種狀態,總該為點兒什么吧。”
許舒找了個臨水的茶攤坐了,一邊喝茶,一邊默默盤算。
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妻,皆生得慈眉善目,極為健談,見許舒面生,便主動攀談起來。
“哪有什么妖怪作祟,叫我說,就是隨塘百姓見慣了繁華,受夠了吵鬧,大家變得謙和起來而已。
你看我現在經營個茶攤,以前我也是在碼頭拿刀砍人的。”
老板拉下肩頭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紋身,“雖說現在掙得是少些,但心里舒坦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和和樂樂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許舒笑著點頭,“話雖如此,但總要努力攢些銀錢傍身才好,一旦有個病,有個災的,好日子豈不就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