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春氣得瘋了。
“我看你踏馬是專程來跟許舒送車的。”陳衍宗默默在心里補刀。
然而,此刻許舒心中卻沒有半點搶得妖丹的開心。
他心情沉重地駕駛著汽車,一只手扶著歪倒在副駕只剩一口氣,還在不停散溢靈力的蔣嫵。
蔣嫵抓著他的衣角,吃力地道,“許大哥不要為難玉郎哥哥不管怎樣,我總是記得小時候玉郎哥哥無數個日夜給我澆”
話沒說完,蔣嫵沒了聲息。
許舒鐵青著臉,恨不得將油門踹進油箱里。
從隨塘鎮到蛇山不過二十多里,全速之下,只用了三十分鐘,但許舒感覺自己走過幾個世紀。
當他抱著蔣嫵的身子沖進安邦廟時,正是下午四點多。
幾個香客已歸,僅有的幾個和尚正在做晚課,正殿都沒什么人,偏殿更顯冷清。
許舒才抱著已沒聲息的蔣嫵沖進偏殿,楊守一便顯化出來。
“好強的先天木植靈力,這是什么妖物,你殺死的潰散過程中,都能散發如此豐沛的靈力。”
楊守一嘖嘖稱奇。
待看見許舒手里握著的妖丹后,楊守一驚呼出聲,“結丹的妖物,這,這怎么可能”
許舒快速說了一遍緣由,便問楊守一可有挽救之法。
楊守一以手扶額,“你說是蔣沈氏在去寺廟路上撿的
我想起一種靈植,名喚佛前花,又名地母。
乃是先天靈種,天性純善,能在極短時間結出妖丹,想來這女妖便是。
現在,她自己剖出妖丹,妖丹離體,神仙難救,我也沒這個本事。”
許舒急道,“前輩,但有萬一辦法,我也愿做十萬分努力。”
蔣嫵若死,敕封就告失敗,到時候,谷春真可將除妖的功勞,攬到他自己頭上。
然而,這都不是許舒關心的。
他已徹徹底底被眼前這個至情至性的女妖感動了,無論如何不愿看祂就此香消玉殞。
楊守一原地轉了十數圈,終于定住腳,“先入土吧,將她的妖丹和她封在一處,如果能弄來靈土,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恕我直言,木植妖物的妖丹入土,很容易被污染。
一顆妖丹的價值,超乎想象。
而且,即便埋了,也多半救不回,你先想”
他話音未落,許舒已如一道疾風,卷出廟去。
他記得分明,安邦廟前,有一片紅土地,那處植被格外繁茂。
他在廟門口,找了一把僧人翻地的鐵鎬,三下兩下就刨出個大坑,將蔣嫵埋了進去,取出妖丹放在蔣嫵胸口。
隨即,飛速填土,不消片刻,便將蔣嫵埋葬。
紅土才掩蓋蔣嫵的身體,便有大量的清氣從土中溢出。
許舒心道不好,他還想著先用紅土覆蓋了蔣嫵,下一步再去尋訪靈土。
沒想到紅土才覆蓋蔣嫵,清光便加劇從蔣嫵身體溢出,這似乎是在加速蔣嫵的消亡。
“靈土,靈土,對了,靈土的核心還是源靈啊,還有什么源靈比源珠更精純。”
許舒趕緊從綠戒中黏出源珠,用指頭戳進紅土,連續三滴源珠戳入,紅土上終于不再有清光溢出。
霎時,一股奇香流溢,覆蓋著蔣嫵的紅土忽然騰起道道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