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俊海道“正是如此,超凡者修行,困難重重。
一難,源果、源葉難尋。
二難,尋得源果、源葉,融體和消化,都難以一蹴而就。
三難,源力融體,有失控危險。
四難,成就感難以把握,消化極難觸發。
要說這種種困難,尤以觸發消化最是困難。
就拿此次我等成功消化源力來說,若非恰逢搭了許兄的便車,真不知要費多大辛苦才能達成。
而香火塔中聚齊的愿力,便有助超凡者消化,以及助源力融體的功能。
此次,中樞給應征超凡者們開出的條件正包括入香火塔修行。
如此條件一出,眾多苦求消化無門的超凡者當然會趨之若鶩。”
秦冰道“我們就是奔著香火塔來的,某人千萬別自作多情。”
“某人是誰天下不會有這么自戀的人吧。”晏紫跟著補刀。
許舒撇嘴道“行了,小晏,你這模樣不笑都滲人,一笑臉上的蜈蚣疤像活過來一樣。”
他話音方落,筆挺的鼻翼吸合一下“什么味兒”
秦冰探出頭去“有人在往車身上涂抹著什么,像是在刷漆。”
“不是油漆的味道。”厲俊海道,“像是藥材的味道。”
幾人正說著話,一行推車從車窗前推過,朝車尾行去。
推車上壓著厚厚的氈布,還是有不少邊角露出來,能清楚地看見里面裝著拳頭大的黑色土方。
“福壽膏”厲俊海驚聲道,“裝這么多福壽膏作甚,我明白了,福壽膏有異味。這么多福壽膏聚在一處,異味就更大了。往那截車廂上涂抹汁液,必定是為了遮掩福壽膏的異味。”
晏紫冷聲道“這海西流傳來的害人玩意兒,都多少年了,屢禁不止,怎么還傳到軍中來了”
秦冰撩了撩鬢角的發絲“前線艱苦,不排除用此物麻醉疲憊士卒。再者,福壽膏亦可入藥,關鍵時刻能給重傷員續命。”
許舒仔細數了數,總計八車,看著挺多,但放在人員龐大的軍中,這點數目根本不夠看。
他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一時間,也想不出問題所在。
五分鐘后,列車終于發動,他們四人返回原座位,秦冰取出兩副撲克牌,四人打起了在春申極為流行的升級。
一局打完已是兩個小時后,許舒抬手看表,已是晚上六點多。
不用他招呼,胖餐車長準時送上四份飯盒。
飯才吃一半,哐當一聲響,好像有大石頭砸在廂壁上。
許舒瞟了一眼窗外,入目的是大面積了無生機的戈壁荒灘,根本不可能發生滾石。
“啊”
前方車廂傳來驚叫。
緊接著,后方車廂也傳來嘶吼。
滿座震驚之際,哐當一聲,許舒四人對面的車玻璃被撞出個大洞,一個西瓜大的怪物沖了進來。
它有人的五官,老鼠一樣的身子,胸部以上皆是皮肉包裹,胸部以下則是漆黑而堅硬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