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便有人陸續入場。
入場之人,皆未遮掩面容。
許舒也不奇怪,真正到了長老一級,已經是職業造反了,不像各位分舵、堂口的首領。
他們一邊控制著堂口、分舵,一邊還要用正大光明的身份,在當地進行活動,來此間執行任務,當然不愿泄露本來面目。
不過十分鐘,兩米寬、八米長的楠木大桌四周便已落座十三人。
這十三人各個氣度不凡,精氣神飽滿。
許舒早已改坐為站,靜立一旁,屏氣凝神,生怕引起這幫人的注意。
又等五分鐘,又有兩人入場,頭前那人,身材高挑,面如冠玉,紫袍玉帶,貴氣無比,是個罕見的中年帥哥。
只一打眼,許舒又消化一點記憶碎片,知道了此人的名姓,農勁松,人稱農先生,是興周會中頂級人物。
早在金銀島之行中,許舒便聽說過此人,似乎鐘甄鐘王孫便是得了此人指點,趕到金銀島第四層,用秘法解開禁制,放出了樓寒徹。
由此,足見這位農先生,和鐘甄關系匪淺。
當然,這并不是許舒關注的重點,他更關心的是農先生的實力,階序四的內家大師,劍術犀利,謀略非凡。
雖說農勁松一出場便引起了許舒的關注,但許舒更大的注意力,卻放在他農勁松身后那人身上,若不是記憶碎片映襯,他怎么也無法將自己記憶中的凌天放,和眼前這個形若僵尸、陰冷枯瘦的怪物聯系起來。
“這樣都能不死,真是禍害遺千年”
許舒腹誹。
他見識過凌天放的狡詐、殘忍,對此獠落得如此下場,絕無半點可憐。
卻說,農勁松和凌天放的入場,讓許舒打疊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心中雖然驚駭,絕不敢用視線直勾勾打量二人,只是一瞥,他即收回視線,只用余光打量著會場。
不出所料,農勁松徑直走到主座坐下,凌天放則在農勁松左手第二個座位坐下。
待二人落座后,偌大一張會議桌,僅空余兩個座位。
這兩個座位,正好是農勁松左右手邊第一個位子。
此刻,近白平的會場寂寂無聲,許舒和陳發各自分立兩側,除此外,還有數名婢女分站大廳各個角落聽用。
這些婢女皆面容姣好,身姿柔美,不像超凡者。
又等了十多分鐘,許舒都替這些人尷尬,他嗓子有幾分刺撓,卻是煙癮犯了。
終于,位在凌天放之下的白發老者發言了,“農兄,現在開會越來越沒個準點了,怎么,那二位不來,咱們要一直等下去”
農勁松含笑道,“北琨兄勿急,我相信林兄和鬼兄,是有事情絆著了。
這樣吧,再等十分鐘,十分鐘后,不管這二位來是不來,咱們都照常開會。”
“小農,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不等我也就罷了,好歹是自己人,不等咱們的尊貴客人,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一道聲音傳來,未見人影。
足足十余息后,才見一個身材高挑的斗篷客入內,緊接著,便見一個馬臉老者隨后而來,一雙晶亮的眸子始終黏在黑袍斗篷客身上。
“林嘯山”
許舒立時認出那馬臉老者來,心中的警兆拉到極致。
早在金銀島第四層時,他便見識過林嘯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