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深諳人心,他一直懷疑許舒的身份。
哪有正常人在戴了斗篷后,還用面具罩住面龐的。
只能說明此人身份極為隱秘,抑或者此間有人識得他的本來面目,否則絕不至于如此隱藏。
如果說假面是隗明堂的人,以鬼面將軍身份之尊貴,哪怕鬼面將軍身中奇歡散,假面也絕不敢和她有肌膚之親。
更何況,潰散這條氣運之龍,對如今的隗明堂而言,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恐怕讓鬼面將軍為之付出生命代價,她都不會猶豫。
而假面卻偏偏主動放出氣龍。
若他真是隗明堂的人,或者禾國人,怎么可能單單為自己脫身制造混亂,就如此行事
經凌天放這一點醒,鬼面將軍明眸中疑惑漸生。
一直以來,她沒去想許舒的身份。
一者,在會議廳時,許舒打出了隗明山印,并示警茶水有毒,讓她下意識就確認許舒是自己人。
二者,在這盆地空間,許舒又出手相救,更打消她余慮。
三者,也是最主要原因。
她和許舒有著不便言說的一番糾纏后,一想到許舒,她腦子里全是那些不堪描繪的畫面,根本很難進行深刻思考。
此刻,凌天放把話挑明了,鬼面將軍不由得疑竇叢生。
農勁松朗聲道,“山本君,你我兩家的誤會,容后再解釋不遲。
此子是何身份,只要將他困在此處,想要弄清楚,也絕不復雜。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殺向主陵。
我有預感,超凡總站一定在主陵布下大陣仗,只為將氣龍導入山川菏澤。
一旦氣龍散入,三十年不能匯聚,我等往昔所做的努力,便盡數付諸東流。”
農勁松始終記得最重要的任務是什么,并不似凌天放那般,只記掛私仇。
“說得在理,你們只管順著尸棺打通的洞窟,殺奔主陵。
此間有本座坐鎮,絕不會放任此獠走脫。”
林嘯山沉聲喝道。
他加入興周會,全然不是為了什么復辟皇周,只為有利可圖。
對林嘯山來說,沒有比滅掉許舒,奪回撼龍棍,更有利的事了。
農勁松眉間青氣一閃,一想到林嘯山的為人,立時熄了勸說的心思,看向鬼面將軍,“山本君,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林嘯山不去,鬼面將軍就成了場間唯一階序五的大能,農勁松不得不倚為干城。
鬼面將軍不理會農勁松,清亮的眸光第一次正視許舒的假面,用禾語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禾人。”
她已不再奢望許舒是隗明堂人了,否則,許舒絕不會不知潰散大周龍脈,對禾國到底有多重要。
可她還報了萬一的念想,她希望他是禾國人。
許舒微瞇的眼睛,緩緩睜開,黑亮的眼睛直視鬼面將軍,用禾語回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地方,只有我與你并肩作戰。”
他的語氣沉郁而憂傷,如一條溫暖的泉流,讓鬼面將軍才起冰碴的心田,瞬間解凍。
林嘯山一直盯在鬼面將軍那張羞死嬌花的神顏上,一看她眼波微蕩,心中便忍不住一痛,強忍著沒破口大罵,又在心中怒吼起“堅夫銀婦”
來。
“咳咳咳”
忽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場中的死寂。
“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