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非當年的總角少年,心中實在不耐煩再干這賣萌耍寶的事兒,念頭一轉,道,“奶奶,二叔的孫子,來東都了,聽說現在混得極好呢。”
此話一出,本來昏昏欲睡的許老太君渾濁的老眼頓時晶亮,咬牙切齒道,“孽畜竟還誕下賤種,還敢入京”
許鶴年是她幼子,納云裳為妾后,為鶴年大婦不容,說動貪財好色的許松年,鼓動許老太君出面,發落了云裳,吞沒了云家如山財貨。
鶴年用情至深,云裳被發落后,未過多久,郁郁而終。
這筆賬,卻被許老太君算到了云裳身上,連帶著對云裳所出的許停云也心生厭惡。
即便當初許停云入超凡,在近衛軍混出些明堂,被寫入許家族譜,也不過是許松年操盤的首尾。
待許停云亡故,許松年才對許老太君和盤托出許停云的存在。
至于許停云在春申留下后人的事,許松年就根本沒講,許老太君以為云裳已然絕后。
此刻,許環山才講出許舒的身世,新仇舊恨又一并在許老太君胸中涌起,不顧眾后輩當前,怨毒地咒罵起了“賤婦,孽畜”。
直到吟月輕聲咳嗽,許老太君才醒過神來,頓了頓鳩杖,吟月立時扶她起身,她冷冰冰丟下一句,“許大老爺,你不是慣會料理這些破落事兒么你瞧著發落就好。”
說完,便任由吟月扶著,緩緩遠去。
許老太君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許松年便一屁股在許老太君先前落座的喧軟藤椅上落定,“老四,老七,你們說說,這個許舒當怎么料理”
許錦年樂呵呵道,“這事兒還用問么外來的野種,總不能和咱們同心。
但身為許家人,精血、肉身都出自許家,自當為許家做出貢獻,許停云不例外,許舒自也不能例外。”
許壽年道,“我記得當初環山入超凡,許停云沒少出力,達爾干山脈之行,若非許停云頂雷,環山怕也是兇多吉少。
許停云完成了任務,我們才容他蝸居春申。
許舒對我許家有何貢獻此子此時不思報效家族,更待何時
不瞞大哥,我已經給倉年去過電話了,他那兒子許錦,也在這次的選人中,我讓倉年派許錦過去接觸,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該有消息了。”
許松年樂呵呵道,“好啊,大家的看法一致,我就放心了。只是許舒和許停云終究不一樣,許停云雖算英杰,但也就在近衛軍廝混,離核心體制還遠得很。
許舒不一樣,他進入的超凡宗門管理委員會,是連執政都矚目的核心衙門,未來權限不可估量。
我意先收服,再結好,放其成長,以待將來。”
許錦年、許壽年皆點頭贊成。
許環山微微皺眉,“此子年少得志,難免驕狂,若不肯降伏,又該如何”
許松年、許錦年,許壽年皆哈哈大笑。
許環山愁色不減,他深知當初是許停云代他受過,許停云的功勞,為他所獲,否則也沒他如今的地位。
眼下,作為許停云之子的許舒忽然冒出來,許環山總覺得不是好兆頭。
許錦年輕拍許環山肩膀道,“你呀,到底未曾出京,不知世界真實模樣。你可知我許家,在東都以外的世界,是何等的榮耀存在。
許舒何人,春申的一個破落戶子弟罷了,即便僥幸成了選人,也不過是混跡下層。
若讓他知道有拜入我許家的機會,他恐怕要高興得昏過去。”
“大老爺,倉年老爺的電話,很急。”
許松年的心腹大管家疾步入內。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