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里眾人都舒了口氣,此時天光已近泛白,丁殘云忽地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向眾人微一拱手,道“兄弟還有要事在身,要先行趕路了。”和那紅杉老者二話不說,推門而出向北去了。
莫有真盯著虞可娉瞧了半天,瞪起一雙圓眼,道“你明明是個女子,為何扮成這等模樣,哄我上當”
虞可娉道“莫大俠,請你莫要多心,我一屆女流,在外行走多為不便,扮成男子模樣,總是方便一些。何況遇見了莫大俠,跟在你的身側,那更安心的多。”
莫有真聽了這話很是受用,也不去計較她這言語的真偽,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華鵬道“這黃逐流也當真古怪,先前大發雷霆,要取咱一干人等的性命。及后認明了葉氏兄弟的師父,好像心情大悅,連夏侯大哥也不理了。葉兄弟,看來令師與這氣圣交情不淺哪。”
葉聰撓了撓頭,道“我師父提到他的名字時,曾千叮萬囑我們要避而遠之,我們還道他和師父有什么仇怨,沒成想這人居然是師父的朋友。”
婁之英道“二位兄長,你們明知黃逐流武功蓋世,令師也曾警告,居然仍愿為小弟出頭,這份恩情,小弟永世難忘。”
夏侯南道“這位兄弟,你我素不相識,你卻兩番救我,這才是天大的恩情。說來慚愧,在下仍不知兄弟姓名,不知可否見告”
婁之英道“夏侯幫主言重了,小弟叫做婁之英,是武夷山桃源觀的弟子。早日在徐州時,夏侯幫主面對眾金兵毫無懼色,小弟早已欽佩至極,當時小弟雖然出手,卻始終未敢露面,想來更加慚愧一些。”說著又將虞可娉、葉氏兄弟介紹與眾人認識。
夏侯南道“原來是婁兄弟二位葉兄弟、婁兄弟,夏侯南這條命是你們救的,將來若有用得著處,船幫必全力以赴,聽三位差遣。”
張然也道“也算我一個。張某雖無甚家業,但力氣總有一把,命總有一條。只是這黃逐流的確奇怪,先前還咬牙切齒非得要我夏侯大哥性命,轉眼間卻能輕易放過,真是喜怒無常。”
虞可娉笑道“瞧來也不輕易。這位氣圣頗為自負,想必兩位葉大哥的師父當年相幫過他,多年來令他耿耿于懷,這次逮著機會,當眾將這人情還了,這許久來的心中大石如釋重負,叫他怎能不開心暢快”
婁之英道“虞姑娘,你不是在泗州相聚舊識么怎么也到北邊來了”
虞可娉道“咱們先離了這鬼地方再說,我在路上慢慢說與你聽。否則一會那三位金兵折回,大伙講說不清,只怕要生事端。”
眾人一愣,這才發現那三個金兵不知何時已悄然去了,但聽虞可娉說他們將要折回,也都是一頭霧水。華鵬早已對虞可娉欽佩至極,她說什么便是什么,站起身來說道“姑娘要如何,大伙照做便是。”
虞可娉道“華老大,這位婁師兄和張大俠都受了內傷,請你把棗子扔了,讓他二人坐在車中,由各位當家受累推行。”華鵬忙招呼手下動手操辦,這才發現,原來小宮也已不知了去向。
虞可娉又道“這三人也向北去了,咱們便向西行,走的越快越好。”眾人雖不知為何,但也都依她之言,收拾妥當,踏著朝陽微光一起西行,莫有真卻告辭往東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