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明日我想去瞧瞧馬少莊主的尸身。”
王介道“好不過明早有老爺的早堂,過了晌午,我再帶二位過去。”
虞可娉道“又何須如此麻煩,白耗這半天的時光我們自己前去便是了,只是要有縣衙的什么物事作為己證。”
王介摘下腰間令牌,道“姑娘拿這牌子去便成了,你們從義莊回來,再到縣衙找我。”和二人作別,自回縣里去了。
第二日起來,婁之英便和虞可娉匆匆起身趕往義莊。那義莊是寄放棺槨之所,在縣城的西北角處,百姓因嫌晦氣,是以門前冷落,并無什么人走動經過。
婁虞二人進了義莊,見了莊頭拿出王介的腰牌,莊頭自不敢怠慢,引二人來到棺棚,喊道“羅倌兒,這二位衙里來的官人,要瞧馬新的尸身,你帶他們去罷。”和婁虞賠笑了幾句,轉身自顧自地去了。
棺棚中走出一人,是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婁之英見他生的眉清目秀,極是眼熟,不由得一愣。那人笑道“二位,咱們又見面啦。馬新的棺槨就在里面,我這便帶兩位去瞧。”
虞可娉笑道“羅班主,原來你在這里當差。”原來此人正是昨天在戲臺上扮演穆桂英的戲班班主羅綱。昨日他與婁虞見時,尚著旦裝,此時恢復了男兒身,婁虞二人一時沒認出來,但他一開口說話,兩人便知是他了。
羅綱道“我爹爹生前便是義莊的看護,我打小酷愛唱戲,也沒學得其他什么營生,長大后只能子承父業啦。”說著帶二人到了馬新的棺槨之前,慢慢將棺蓋打開。
馬新因死于兇案,此案尚未了斷,縣衙便花了不少銀兩防止尸首腐爛,是以棺槨打開,他的尸身卻并沒有腐朽發臭。虞可娉細細看去,見尸首由頭至腳俱都被火燒毀,直像一根焦黑的枯木一般,只手指、腰臀個別幾處尚有肉色,不由得皺了皺眉,道“燒成如此模樣,如何知道這便是馬少莊主”
羅綱道“仵作反復查驗比對,說這人估摸十七八歲,高矮胖瘦,都和那馬少莊主一致。我還聽說,那馬新曾跌斷過左足,仵作查驗尸身,果然這左足也曾折斷過。何況這人死在馬家的大車之中,他若不是馬少莊主,還能是誰”
虞可娉微微點頭,道“既然仵作認定,咱們外行還有何話說羅班主,你終日守在這義莊,那可真是枯燥的緊吶,哪里有唱戲自在快活”
羅綱微笑道“便是因這清閑,我才來此謀口飯吃。我也不用整日候在這里,今個午后,便去雙羊街上給鄉親們唱戲啦。二位若得空閑,也可來捧捧場。”婁虞二人和他客套了幾句,便告辭回了縣衙。
王介已忙完了公事,見他們回來,連連追問。虞可娉道“我雖不懂驗尸,但瞧來這尸體十分古怪。”
王介問道“有何古怪之處”
虞可娉道“被燒之人,往往掙扎翻轉,最終尸體定會扭曲不成人形。但馬新這具尸身,卻平平躺著,沒有絲毫掙脫的跡象,著實令人奇怪。”
婁之英道“莫非他先前被人打暈,甚至已被打死,然后才被放火焚尸的”
虞可娉道“眼下還不好說。王捕頭,還未過午,咱們再去趟惠施書院如何”
王介奇道“惠施書院還要找于教師嗎又問他甚么”
虞可娉道“昨日馬莊主言道,一年前所丟錢銀,清清楚楚的是五千五百兩。可馬新私藏的鐵箱之中,卻只剩下一千幾百兩,那余下的銀票,都去哪了”
王介道“馬新這樣的富家子弟,一年花了幾千兩銀子,也沒什么稀奇。”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