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去的遠了,虞可娉道“瞧來此人便是廟祝,適才馓子老板說這廟只他一人看管,想必現下廟里無人,咱們先去瞧瞧。”兩人來到廟前,先聽了聽屋中動靜,果然毫無聲響。婁之英輕推廟門,原來廟祝連門也不鎖,一推之下竟而開了,婁之英笑道“看來此處民風質樸,諾大廟宇竟夜不閉戶。”
虞可娉道“你瞧這廟內,大門鎖與不鎖,我看也沒多大分別。”
婁之英放眼看去,原來這廟約有六七丈方圓,內設卻十分簡陋,廳底放著一座高大的塑像,一名將軍騎在馬上,劍指遠方,駿馬蹬蹄昂頭,將軍神威凜凜,都是栩栩如生。廳中散放了幾個蒲團,旁邊一個角門,當是通往廟祝的臥室,此外便是別無他物,就算有竊賊進來,只怕也要空手而回。
婁之英見這將軍威武雄壯,顧盼之間很是威風,他不識得這人,脫口贊道“好一個雄武將軍”
虞可娉端詳了一會,道“婁大哥,你道此人是誰這是東漢大將岑彭,當年追隨光武帝東征西討,立下好多功勞。”
婁之英道“果然是將軍神威。”環顧四周,又道“離酉時還有一個時辰,咱們得想法躲藏起來。”看了看塑像身后,只覺太窄,抬頭看去,見屋頂駕著四根大梁,每根都有五尺來寬,兩人藏在上面綽綽有余,喜道“咱們便藏在上面躲著不動,想來也不會被輕易發覺。”拉著虞可娉一躍而上,那梁上灰塵倒也不多,婁之英見架梁處露有縫隙,將眼湊過,剛好能窺到廟中全貌,不禁心中暗喜。
兩人躲在梁上休憩,眼見酉時將至,廟里廟外仍是毫無動靜,婁之英暗想“莫不是猜錯了,八尊者用三石提示云云,都是子虛烏有”剛想和虞可娉商議,忽聽廟外傳來車輜行路之聲,似乎又有人聲傳來,婁虞二人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從梁縫中觀瞧廟中的情形。
不大一會,廟門大開,先前出去的廟祝先行走了進來,笑吟吟地說道“大人、三尊者,廟室寒陋,無甚招待,但好在地處僻靜,沒外人打擾。幾位請先寬座,我去屋里倒茶。”吧嗒吧嗒拐進角門不見。
婁之英順著梁上縫隙看去,見有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廟門,身后則是兩名大漢推著一輛板車,板車中盛著一口大大的黑色布袋,里頭不知放的什么重物,這二人雖然高猛,卻也推的十分吃力。前頭兩人一人身席白衣,四十多歲年紀,行事做派頗為儒雅,另一人一身全黃,腰間纏著一條墨綠的絲帶,卻不是丁殘云是誰
婁之英和虞可娉對視一樣,兩人心中均是一般的念頭,看來八尊者果然未騙自己,波蓮宗真的在此聚會,那葉氏兄弟又在何處,難道大車中推著的便是不成可車中事物一動不動,不像有活人在內,念及此處,不僅驚出一身冷汗。
那白衣人道“丁先生,貴教真會挑地方,這里人跡罕至,果然是談話議事的好場所。”
丁殘云道“敝宗向來喜歡素雅,此處的廟祝也是敝宗教徒。這廟只在上元、端午、中秋等時節才有香火,平日肅靜閑逸,無人打擾,大人待會和王府特使商議要事,這里最合適不過。”
白衣人哼了一聲,道“他算什么特使,不過是薛王府中的一個管事。不過宰相門前三品官,這人跋扈的很,待會他若來了,煩勞丁先生隱忍則個,不要沖撞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