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笑道“翁老伯其實也沒患病,他只是失了過往記憶,呂老板,你和翁老伯相識多少年了,知不知道他還有什么特別之事”
呂子夫道“我也是后來開了米鋪,才在行會中認識了老翁。老翁雖然失憶,但年輕時必是讀過幾年書的,言談見識都很合老夫胃口,我二人一見如故,就此成了朋友。老翁米店的掌柜是他同鄉,聽說這人離了懷寧便一去不回,老翁獨自難撐米店,只得將其關了。我要他來我米鋪做個掌柜,他卻不肯,執意要做個幫閑。后來他無意中結識了邵掌門,邵掌門要助他開個豆腐店謀生,我和老翁既是主雇又是好友,自然也要幫他。這些年老翁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他吸取當年米店教訓,小心翼翼步步經營,也沒什么特別的事發生。”
虞可娉道“翁老伯時常講過的天城故事,呂老板想必也聽過罷。”
呂老板嘆了口氣,道“我已勸他多次,叫他不要再信口開河,可他偏偏不聽,逢人便要講他那離奇故事。咱們做生意人,自是誠信第一,這般胡言亂語,別人誰還敢再信你。他那些事,不提也罷。”
虞可娉聽他意思,對翁仁講的故事很看不上,知道多說也是無用,又閑話幾句,便起身告辭。
二人回到豆腐店,經翁仁引領,又見了城門更夫韋拱,虞可娉套問了幾句,韋拱與前人回答大同小異,對翁仁的故事同樣不置可否,但此人十分健談,又對懷寧了如指掌,自話自說了不少本地故事,婁虞耐著性子聽完,只覺一無所獲,頗感有些失望。
臨走之時,虞可娉道“韋老伯,你果然見多識廣,縣里什么奇聞也都逃不過你老眼睛,翁掌柜有沒有什么私密,不知老人家可否知道”
韋拱眨了眨眼,道“我便只告你二人,你們可不要外傳。你們別看老翁豆腐店開的有聲有色,其實他眼患疾病,丈外的物事,瞧來都不大清楚。”
虞可娉眼睛一亮,道“有這等事他是何時患了這病的”
韋拱低聲道“怕是我識得他前便就患了,我倆相識沒多久,我便發現他有此癥,其實這事不少人也都知道,只是從不在他面前提及就是了。”
虞可娉道“多謝老伯提點,今日聽聞老伯講解本地風情,實在受益匪淺。”韋拱得他恭維,甚是受用,洋洋灑灑地走了。
虞可娉見天色已晚,便道“婁大哥,今日便回去罷,我須早早歇了,明日只怕還要早起。”婁之英微感奇怪,但也不多問,自和她一同回到天柱山邵府。
邵旭與戎飛見他二人回來,忙問進展,虞可娉道“眼下眉目不多,還要再多查探,邵大哥,淮南地界上,哪里的崇文院最大、藏書最全”
邵旭道“本地最大的崇文院,自是在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