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道“照此說來,咱們抓錯了人,毛良不是本案的疑兇了”
虞可娉道“也不見得。”見大伙不明其意,又道“毛良殺不了陳氏,卻未必不是前兩件命案的兇手,照我來看,隆興府三起案件,兇手可能有兩個,也可能是三個。”
眾人面面相覷,只覺照此推斷,先前所有設想全都錯了,案子豈不要從頭再審辛棄疾道“毛良始終不肯吐露一字,眼下要怎么辦”
虞可娉道“大人,此案還是要從九年前的崔家幼女慘死案查起,既然汪百封與當初安義知縣許大人有親,不如就讓他修書來問,只是無需煩勞鄭孔目開口,我想明日親自去汪府拜求。”
辛棄疾道“此案任憑虞小姐做主,明天讓季昭陪你走一遭便是。”
第二日一早,婁虞便和季昭拿著拜帖去汪府求見汪百封,被門房引著在廳中等了好長一會,才見汪百封進來,他身后跟著一個年輕男子,約有二十來歲,生的劍眉朗目,頗有英姿,引見之下才知,這人便是鄭琬的未婚夫婿汪子開。虞可娉說起搭橋求問許大人之事,汪百封一口答允,匆忙吩咐下人去拿筆墨寫信。
婁之英察言觀色,只覺汪氏父子神情緊張,有些魂不守舍,瞧來倒像府生了什么變故,虞可娉亦有同感,有心要試他們一試,便道“汪員外,九年前崔小姐命案時,員外是在隆興還是安義”
汪百封道“那幾年我要在四縣屯糧,的確在安義待過,不過案發之時,我卻在鐘陵,不在安義縣內。”
虞可娉道“如是最好。我聽聞令郎當年恰在安義縣學藝,兩位既然都在安義常住過,必對當地風土人情頗為了解,衙里現要回顧此案,就請兩位到衙里寬坐,協助官府抓獲疑兇。”
汪百封道“我聽聞兇犯不是已經落網怎地還要抓捕”
虞可娉道“此乃本案機密,實不能在此和員外明言,還望員外父子到府衙一趟詳說。”
汪百封道“實不相瞞,今日有一樁大買賣門,非得我父子親自操辦不可。虞小姐,就請寬限時日,待我們料理得畢,再到衙里和大人請罪。”
季昭雖不明虞可娉為何要硬迫汪氏父子到府衙去,但知她必有深意,厲聲道“汪員外,查案偵兇乃是眼下隆興府第一等大事,任你天大的買賣也得擱一擱,今日就請務必到衙里一趟,不要讓我等為難。”
汪百封雖然富甲一方,但面對官府衙役,仍不敢強辯,無奈之下,只得吩咐兒子去請一人過來,不大一會,那人匆匆來到客廳,原來竟是孔目鄭宏。
鄭宏與汪百封就快結為親家,在他家中出現本不足奇,但虞可娉等三人見他愁眉苦臉、滿目焦急的神色,便知必有什么不妥之事。果然鄭宏開口說道“虞小姐,便將實話和你說了,汪親家今日不能隨你去府衙了,因為咱們家里出了大事,我那女兒我女兒小琬,被人勒綁了去”
季昭大驚,驚問道“這如何說怎地不去報官”
汪子開道“琬妹昨日外出,到了夜間也沒回到家中,岳丈過來尋我爹商議,大伙連夜在城中搜尋,找了足足一夜也不見她的蹤影。今兒個晨曦,下人卻在敝宅門縫發現了字條,這才知琬妹是被人綁縛了去,那賊人講明今日即要白銀一萬四千兩,我和爹爹正想法子湊夠這筆綁銀,若給的遲了,只怕琬妹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