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本極其荒誕,但眾人緊張之下,無一人感到好笑,盛春林道“我雖只在王府住過一晚,但對花園景致、房間陳設均印象深刻,盛某是捕快出身,記性極佳,絕不會憶錯。”
端木晴也道“妹子,我剛剛沿途打量,也知這里確是秀王府邸。”其余眾人也紛紛附和,直言是王府無疑。
虞可娉道“我自不是無端瞎猜,此處疑點有三。大伙都說被王爺囚禁的毫沒道理,何況就算王爺要干,也犯不著使人誆騙,而康掌柜并非臨安本地人,乃是五年前才來到京城的,他和王爺毫無瓜葛,如何能借用王府這是其一;二來咱們是被康掌柜分了時日迷騙后聚在一處的,若去王府,大伙都在臨安城里,只用一天便能聚齊,哪里用得幾天折騰三者,大伙不覺得這庭院陰森詭異么尋常花苑,自有鳥鳴蟲啼,王府更應豢養了許多珍禽異獸,然則大伙可曾見到聽過一次”
眾人被她一說,都豎起耳朵傾聽,果然外頭無半點禽鳥小獸的鳴叫,這等小事尋常本不會注意,但如今細思起來,不禁都有些毛骨悚然。葛威等喃喃地道“莫非這里真不是王府”
虞可娉道“我說這里非但不是王府,按照康掌柜來回路程來算,只怕離臨安城也有不下百里了,此處又無鳥獸,也不知是在什么荒郊野嶺之中。”
盛春林道“這里是不是王府別忙定論,咱們中有一人曾常住于此,可不像我等都是客人,當年只是匆匆一瞥,咱們只需問一問趙公子便”他說到這里忽然停口,原來瞧見趙元申臉色煞白,額頭盡是豆大汗珠,正兩眼發直盯著前方,不禁也嚇了一跳,輕推他道“趙公子,你你可無恙”
趙元申回過神來,忽道“這里是不是王府,一驗便知。”說著推門奔出,眾人一頭霧水,也都跟著出去,見他轉過山角,原是奔回自己的房間,等眾人陸續趕到,就見趙元申從房里走出,臉色變得更加白了,口中不住自語道“奇了,奇了,這是哪里這里究竟是何處”
董學圖道“趙公子有何發現”
趙元申搖頭道“這里不是王府。”見大伙一臉費解,又道“當年我專心求學,家父嫌下房吵鬧,便去懇求王爺,將平日無人居住的西花苑劃出一間,給我靜心讀書。我在這房里住了五年,最是熟悉不過,那屋角的八仙桌,因我曾綁了熟肉戲弄小狗,桌腿被咬了兩排牙印,但適才我進去細細查看,桌腿卻是完好無損可除此之外,屋中的擺設、家具床幃的新舊俱和王府一模一樣,是誰費了這般大周章,要做這等逼真的布置叫人瞧了好不滲人”
眾人聽說這里并非王府,想到一草一木、桌椅床凳都是精心仿造王府而建,修筑這般偌大的工程,全是和自己有關,背后都冒出絲絲涼氣,董學圖道“康掌柜到底是何人,他做這許多事,究竟意欲何為”
周殊道“他要作甚,我卻不去管他,要知這里是不是王府,何須如此費勁,出去一探不就明了”
端木晴道“殊哥,敵暗我明,誰知外頭有什么兇險眼下大伙都在,不如好好商議對策,再做他議。”
蕭夢道“師嫂,你們東錢派向來老成持重,萬事都講求穩妥,咱們八臺派卻愛逞一時之勇,越是兇險,就越要闖一闖。”
周殊當著妻子的面不便贊同師妹,卻仍說道“阿晴,咱們俠義之人,有武藝傍身,又沒做過虧心事,怕他什么難不成還要作繭自縛,自己困在這里不成”
端木晴抿嘴道“非是我膽怯怕事,實不相瞞,我醒轉之時,便覺自己內息散亂,毫無章法,還想是服食了迷藥之故,但適才我又悄悄運息,仍是空空如也,半點內力也無。此時出去,若真遇到兇險,如何能與人動手”
她此語一出,不少人都驚出一身冷汗,眾人中除端木晴外,周殊、葛威、蕭夢、盛春林都是武學好手,當下急忙運氣行功,果然丹田中如空箱深谷,無絲毫內息可用,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人不由得都大叫起來。
婁之英也和大家一起運功,卻覺體內氣息充沛,毫無阻滯,沒半點散功的跡象,不禁眉頭緊蹙,疑惑頓生。虞可娉看出他神色有異,忙以眼神示意,要他不要聲張,婁之英心領神會,也假做內力盡失,和大伙一齊咒罵。
董學圖道“此人處處考慮周全,怕諸位武藝高強,他制服不住,便用藥暫且化去大伙功力,老朽不懂功夫,不知葛掌門等何時能夠復原”
端木晴道“若不服食解藥,我等便要靜靜地打坐行功,任誰不得干擾,日后也能慢慢恢復。”
趙元申苦叫道“要這許久這里若真是荒山野嶺,諸位武功尚未復原,如何能逃得出去”
盛春林道“董大人,咱們大伙都以你為尊,眼下該如何出路,就請大人示下。”
董學圖道“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此地的方位,咱們不能留在花苑中坐以待斃,先悄悄出去一探究竟再說。”眾人點頭稱是,一同來到苑門,見鐵門緊鎖,絲毫看不到外頭光景,葛威道“不知康掌柜只搭建了一座花苑,還是連整個王府全都仿建了。”
董學圖搖頭道“秀王府當年足足修了四年,耗費了無數財力、人力,如此規模,量他一個藥鋪掌柜仿建不出,只怕出了花苑,便知外頭分曉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