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姐也只知自己同去實為累贅,索性點頭同意,接過了信獨自向東去了,婁之英等四人則策馬趕往紹興,沿途之說起菠蓮宗來,周殊道“我在川東也偶有聽過這鳥教派的名頭,料來自都是些蠱惑民間善男信女的勾當,只是他們不敢入川,卻沒聽說周遭有誰曾沾惹過它,這次惹到咱八臺派頭,嘿嘿,瞧我不給它好看”
婁之英道“周大哥,若論武功,這伙邪人便給七大派提鞋也不配,但他們詭計多端,擅使機關埋伏,行事又極果敢狠辣,倒也萬萬不可輕敵,咱們一切小心為。”周殊鼻中哼了一聲,仍是不以為意。
端木晴道“兄弟,十來年前你們就曾和菠蓮宗接仗,那時他們只盤踞在皖南一角,教徒稀疏,勢力單薄,除了行動詭秘,在江湖中毫無氣候。不料這十年發展迅猛,在江南、徽贛起了不小的聲勢,聽說如今有教眾數十萬,便在北邊金國也多有流竄,已成了朝廷的眼中之釘、肉中之刺。這教派引人為惡,行事鬼祟,向來為武林正派所不齒,船幫的方浩怎會和他們有所勾搭”
婁之英道“菠蓮宗貫于蠱惑人心,要么花言巧語哄騙,要么威逼利誘要挾,方當家我雖只得一面之緣,并不熟絡,但想他既為三大幫頭領,品性能為必有過人之處,不至輕易被菠蓮宗拿捏,何況辛小姐只聽得只言片語提到,也不知他與這鞋教是敵是友,咱們到時與他當面說清,看他如何講說。”
四人的坐騎先前在食驛緩過了乏,此時生龍活虎,只一個時辰便到了紹興地界,尋當地人微一打聽,得知方浩家就在城外梁湖莊,急忙策馬緊奔,趕到時已至深夜,婁之英道“此刻前去拜訪,未免擾人清夢,但事情緊迫,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便要前去叩門。
虞可娉道“大哥且慢,這方當家和菠蓮宗親疏未知,咱們不如先悄悄探下虛實再說。”
婁之英道“我與夏侯大哥肝膽相照,怎好窺探他的兄弟咱們若不先以誠心待人,如何求得別人相幫”
虞可娉道“你與邵大哥交情如何可還記得湯兆圖么須知人心叵測,萬一這人真與菠蓮宗有所勾結,周公子就在他們手,那時可怎么辦”
周殊道“我八臺派雖和船幫無甚交情,但也不能失了禮數,探訪它當家人不走正門,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那小兔崽子若真在此處,咱們便動武搶人,他為子不孝,就讓他生死由天,也管不得這許多了。”端木晴也點頭贊同。
虞可娉見拗不過大伙,只得反復叮囑留著謹慎,隨三人一起叩打門環,本以為夜深人靜莊已經安睡,豈料片刻功夫便有人應門,開門的卻是一個年輕后生。周殊剛要通報名姓,那青年搶先笑道“諸位早到了一個時辰啊,我們三當家已恭候多時了。”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暗想莫非方浩在莊子周圍布了眼線,早知自己要來探望可如何又有早到晚到一說那青年絲毫沒留意眾人錯愕的神情,轉身指引大伙進入莊子,虞可娉等四人微一點頭,決議也不挑破,且看方浩究竟意欲何為,隨著青年進到客廳。那青年親自端茶遞水,忙活了好一會,才退出廳去,想是去稟告方浩。
端木晴道“真是古怪之極,莫非方當家真的與菠蓮宗狼狽為奸,特意玩這些戲法勾當來哄嚇咱們”